震感持续了很久,严浩翔有些担心地往沙发一角看去,扶着墙一直等到了震感结束。
黑暗中,东西掉落地面发出的巨响从那边传来。严浩翔开口想问,只听那人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严浩翔,你能不能……过来。”
“你还好吧。”
严浩翔一路摸着墙,很快到了沙发边上。
办公室死一般沉寂,沙发扶手冰的诡异,全然不像是夏天该有的温度。
他挨着贺峻霖坐下,左脚踢到了地板上的玻璃杯。玻璃杯受力往前滚动,嘭的一声不知道又撞到了哪里。
“你还好吧?”严浩翔又问了一遍,有点手足无措。
马路上一点光都没有,整座城市像遇上了休止符,时间定格,不吵不闹。月亮隐没在积云后面,断断续续地洒下月光。
他借着模糊的反射光看见贺峻霖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着微光,不像害怕,更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隐忍。
等贺峻霖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波余震再次卷席,柜子上的东西纷纷掉落,满地的破碎响。他几乎是一秒就抓住了严浩翔的手臂,全身抖着却没办法再做别的。
震感未停,严浩翔害怕有什么东西再砸下来,一把搂住贺峻霖的肩膀,带着人滚到茶几下去。
他们几乎是贴着地板呼吸。莫约一分钟之后,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才渐渐消失。
……
“到底怎么回事?”
骤然下降的气温,偏离的地球重心,鲜少发生在本市的强震,以及过于巧合的全市停电。
严浩翔抓住了他的手腕,直觉让他认定这次与眼前的人有关。
贺峻霖微眸,注视良久后,有些冰冷地扔下一句话。
“你不知道比知道好。”
“你觉得以我的能力查不到你吗”严浩翔有些愠怒,试图以此逼出真相。
贺峻霖却对这招不太受用,说了一声请便,从桌底下爬了出来。
“对了,刚才谢谢你。”
贺峻霖强行冷静着摁住额头,解锁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维修工人马上来了,再等一会儿。”贺峻霖自说自话般走到了沙发前,在原先的位置坐下。
估计是签了什么保密协定,只是这个时候了还只字不提,真是佩服他的守口如瓶。
终归和他们不是一条道的人,自己着急也没用,严浩翔叹了口气,打开手电筒默默在地上寻找刚才被他踢开的玻璃杯。
办公室内又只剩下贺峻霖的抽泣声,意识到有点丢人一般,他伸手抽了两张纸巾,静静地坐在那里擦拭着眼鼻。
不止严浩翔一个人,他也感受到了刚才的异样,且比他更清楚背后反映的预兆。这种深深的未知感将他淹没,好一会都没走出去。
将水续上后,玻璃杯被重新塞进贺峻霖的手里。他顺势在旁边坐下
“你……必要的时候喊我,我会帮你。”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约可以感受到他对事态发展的无奈。严浩翔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绝不是一向的作风。
或许是看他哭的难受吧。见过嚎啕大哭的,见过小声抽泣的,没见过把声音全部憋进肚子,死咬牙关不作声的。
贺峻霖瞟了他一眼,觉得好笑。
“帮我干嘛?帮了我我也放不了你走”何况自己还刮了人家车呢。
严浩翔往靠背一躺,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想帮就帮了呗。”
“那还要感谢少爷慈悲。”贺峻霖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严浩翔刚想解释,维修工人已经到了门口,敲响了玻璃门。
“有人在吗?”
贺峻霖应了一声,回头接着听他说话
严浩翔又说不出口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你别哭了,我会帮你。”
他干巴巴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