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公子,今天王二一等人对你做了什么?”
年夜没有过多修饰,简单直接的说了过程,“早上我在街市上走着,王二堵了我的路,拿着匕首威胁要我给他们钱,还要扒我衣服,我当然不肯,没想那么多就使劲掰开他的手,然后踢走了匕首,他最后撕了我的衣服,把我甩到了墙边。”
那人一边点头一边记录在册,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让年夜按了指印,便回去了。
等人都走了,清净了,祈司南起身走到门前,两手慢慢合上了门。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也看不到表情,这氛围,还有这周身徒然下降的温度,是怎么回事?
年夜打了个寒颤,全身都抖了三下。
而祈司南,却只是往床上一躺,竟然闭目养神起来!
他越是平静,对年夜来说,越是煎熬,越是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不过,年夜从不是善于等待的人,他有话要说!
“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既然他不说话,那年夜就只好先开这个口。
祈司南继续闭目,看不出什么心思,“我派人只是保护你而已,并没有影响你做任何事。”
忽而,祈司南面色凝重的半起身,抚着他脖子上的纱布,俯视着年夜,神色凌厉的审问道,“倒是你,一小会的功夫就能伤了自己?”
年夜被这凌厉的目光盯的浑身发毛,开始心虚起来,眉毛一拧,给自己打了打气,“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费了那么大劲把我救活,只是为了监禁我?”
祈司南却从容的很淡然,毫不犹豫的反驳,“我什么时候监禁你了?你在府里不能随意走动?你今天出府有人拦着你?”
不对!
“呵!在府里你一直看着我,在府外你让别人看着我,这不就是监禁了?你不要强词夺理!”年夜振振有词,有理有据的顶嘴。
祈司南心里一沉,凌厉褪去,脸上只剩下难过,“你竟是这么看我的?我对你只有关心,你看不出来?”
年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胆量,此刻就是有一团火在心里,祈司南越狡辩,火气越旺盛,语气自然也就冲了起来,“我只是个拾破烂的,没什么危害社稷的秘密,你这么多心思白花了!”
这意思,赤裸裸的在说祈司南把他当做了间谍。
“我不准你怀疑我!”祈司南忽而悲痛的瞪着眼睛,对着床上的人低吼道。
他还是第一次表露出这种神色,让年夜无形中意识到,即使他这一个半月以来一直和颜悦色,他也始终是个王爷,皇家子嗣,哪有这么简单的?
莫名觉得无比的沉重,眼一闭,心一横,年夜大声叫道,“不相信我还不如放我自由!”
话一出口,祈司南不可置信的瞪圆了桃花眼,无力的撑着床,才不至于被一句话给击倒,“你……你说什么?”
年夜又重复了一次,这次是看着他说的,“我要走!”
这三个字,犹如三把冰剑,直刺祈司南的心脏,穿的透透的,血液也跟着在身体里震荡回响。
“把这句话收回去!”
熟悉的颤抖,熟悉的忧伤,这一切,都是祈司南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的心情,而此时的年夜,倔起来哪里管得着三七二十一,坚决说道,“我不收!”
不是愤怒,也不是其他的,祈司南只下了床,出了门,在出去的那一刻,没回头,却带着鼻音说道,“那我就如你所言,监禁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