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怕他的段哥哥还是要走,要离开他。
将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南山王转而盯着年夜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年夜也不矫情,任他看,晕乎乎又睡了一觉。
这场雨可真长啊,淅淅沥沥中,年夜梦见自己身处一片汪洋长河,长河中,飘着一帆孤舟,舟里,只有他一个人。
就这么睡着,梦着,一觉醒来,孤舟里竟然多了个人,那人长相模糊,怎么看也看不清,年夜用力的揉了揉眼,看到一抹浓眉……
“啊!!”
年夜大呼一声,猛的醒来,大口喘着气,被子太厚,捂的他汗流浃背,热得很。
窗外漆黑的夜,房间里却灯火通明,趴在床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睡在了旁边,听见一声叫唤,也徒然醒来,起身面色紧张的询问道,“怎么了?”
看他满头大汗,祈司南伸手拿了湿锦帕,将他一脸的汗渍擦掉,又轻柔问,“做噩梦了?”
年夜脑子里还有些懵,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回想了好久,才记起之前的事,确实是做了个梦,却不似噩梦,虽不像噩梦,却能让他大惊失色。
那这,到底算不算噩梦呢?
祈司南看他一直迷迷糊糊的,也不再问些什么,反正也得不到什么回答,只将他上半身温柔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的,轻的不能再轻的拍着他的背,嘴里还一直重复着哄小孩的话,“不怕了,不怕了,我保护你”
犹如他小时候,缠着段哥哥那样,段哥哥也三
这样来安慰他,这种安心舒适的感觉,不断深刻的根植在他灵魂深处。
这样半醒半梦的又过了几天,年夜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
窗户已经被打开,那一小片空间里,外面晴空万里,莺莺燕燕,鸟语花香,一片祥和。
年夜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听见旁边传来一句,“想出去?”
转头一看,王爷竟还在他旁边,正撑着头笑着看他。
"你怎么还在?”年夜诧异着表情问道。
南山王撇了撇嘴角,好像不是很开心,“我们已经同处一间房快一月了,没有我,你现在可不知道在哪呢。”
简而概之,就是同房。
一想到这,祈司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傻乎乎的处在自己幻想的空间里。
一言不合就傻笑,年夜可真是服了这位王爷,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实说出来,“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人,"手指向墙上那套戎服,“你要找的人,是个将士,可我一生漂泊在外,四海为家,实在不是你要找的人。
南山王眼眸垂下,闪了闪,片刻后又抬起,坚
定的看着年夜,“就算你不是,那可以为了我,或者看在我照顾你一个月的情分上,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吗?”
府医说他记忆混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可能受过刺激。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何被秘密救下了,明明被救了,却为何又受了刺激,都是谜团,需要一点点解开。
能找到他,就已经够幸运了,至于用什么方法留住他,已经无所谓了。
年夜沉默了,该说的,他都说了,可王爷不信,也没办法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