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敢靠近,因为王爷又露出了那种表情
那种请勿靠近的戾气。
又下起了雨,这时莲禾便撑着伞,守在王府
外,等着王爷的归来。
十八年前,恰巧也是一场这般的大雨,段府在一场氤氲中,被重重的官兵包围,官兵手持旨令,很快就控制住了府内整整一百零六人,连个过程都没有,一片哀嚎声中,女人被送去教坊司,男人被送去官府做奴役,就这么短短片刻,段府就没了。
后来,莲禾才知道,王爷自愿去了没人想去的南部,用自己,及时的换了段府一百零六条命,树倒猢狲散,一百多人拿了王爷给的银两,各自回了老家。
莲禾一介年仅十二的弱女子,靠着分到的银两,一路颠簸,历尽千辛,从北部走到了南部,因为过度的劳累,双腿都走的变形,血肉翻腾的一路拖着血迹,最终倒在王府门前,却面带着坚毅的微笑。
深刻的回忆总是痛苦的,莲禾看着那个寂寞的王爷一个人走回来,便也自觉的收起了伞,回了自己该回的地方。
王爷那天没能找到将军。
祈司南用最快的速度抱着年夜回了府,贴身侍卫青风远远的看见,却不敢上前接人,因为那个人,碰不得。
府医早已备好,莲禾也在一边候着,等着王爷,和王爷的那个他。
府医诊脉后迅速开了药方,在王府的药库里直接抓药,并且亲自熬药。
王府的人,就是这么自觉,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毕竟,他们已经被培养了十五年。
切,早在十五年前,就备好了,就等着那个人了莲禾拧着湿锦帕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床上那个人,那个不像将军的人,真的是将军吗?
同是在将军身边待了五年,为什么他能认出,而她就认不出呢?
“王爷,您确定吗?”莲禾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此刻的祈司南,一步也不想离开床上的人,一眼也不想分给任何人,只沉沉的回道,“我确定。”莲禾便不再多问,王爷说确定,那就是了。
“你先退下吧。”
南山王吩咐着,莲禾清退了房间中的人后,也准备退下,手刚碰到门,又听见一声有些颤抖的声音。
“备……备着他喜欢的东西,不管,不管什么。”
“是。”
莲禾心里一酸,赶紧关上门,跑去了院子里没人的地方,偷偷蹲下来,埋着头。
南山王府从一无所有,寥寥数人,到现在的鳞次栉比,鸟语花香,王爷那么坚定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独自扛下了所有的责任,现在却,却掉了眼泪。
南部本不繁华,十五年前,可以说是落后停滞的一片疆土,破罐子破摔,这里的治理部门怎会搭理一个被‘贬到南部的皇子,可以说前几年,祈司南处处为难,举步维艰,甚至,还要防着某些意图不轨的暗害。
无数个夜晚的挑灯夜读,尽心尽力,呕心沥血,才有了今天的南部。而王爷,终于找到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