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保时捷的热情相送,我一个人转转悠悠,打算乘列车回去。
在车站与地铁站的交汇处,买了束鲜花,坐上了前往中央公园的列车。
生活是自己的,所以无论怎样,花都不能少,这是我所剩不多的精神慰藉。
乘上列车,这个点,人们都还在工作,大街上,列车里都还没有什么人。
坐上车,向外看,确实难得的独处时间,脑子里顺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揉了揉太阳穴,总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好过。
我的预感一向很准,但是这次,我希望他不是真的。
首先是金南俊,KERING在欧洲的部分门店最近出了一些小问题,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需要去那边处理,暂时不需要我。
然后是金硕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这一年来往纽约的行程似乎比去年多了将近两倍,他应该是以巴黎为主要工作选择。无论是他的产业,还是他作为模特的事业。
要知道,除非必要的工作,曾经他一年可能只飞纽约十次,毕竟他可是极端厌恶这座城市。
金硕珍迟蔚,如果不是你,这座城市于我而言,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金硕珍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会不会……还会不会在那天向我提出那个邀请?
我和金硕珍的相遇,其实更多的是我单方面的索取。
我需要刺激,以此来缓解我的麻木,空虚,枯燥。
虽然事业有了起步,能满足最简单的衣食住行,但是我的心理状态已经到了一种濒临崩塌的地步。
郑号锡对我说,你需要转移你的注意力,去寻找些别的东西。
于是我去尝试了赛车,喝酒,摩托车,蹦极,一切能让我肾上腺素飙升的运动,最后是情欲。
但这些仍旧不够,在我准备尝试一些更危险的物品的时候,我遇到了金硕珍。
那时的他刚刚出道成为模特,青涩稚嫩,远不及现在的老练,只是那天生自带的清冷气质,吸引了无数人,也包括我。一次活动后,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当晚,在泳池派对上,我隔着一层绒布床帘,躲在阳台的角落,和他笑着聊了很久,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我们两个勉强算半个老乡,能找到些对于家乡的共同话题。
虽然欧美的妹子们肤白貌美大长腿,但是看久了,也是会疲劳的,这个时候,一张亚洲面孔的出现,当然会格外的吸引同类的眼球。
外面喧喧嚷嚷,我们委身于二楼的小阳台,躲避着热闹,享受着冷落。一起谈笑风生,一起饮酒作乐。
最后一杯金黄色的酒液下肚,我靠在桌子上看着他,目不转睛,那一瞬间,可能是酒精上头,我觉得他格外的帅。
好吧,本来就是很帅。
而他在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亦放下杯子,与我对视,毫不避讳。
我始终不会忘记那天,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玫瑰的气味,空间太小,距离太近,他身上淡淡的羊奶味道也缠在威士忌里,月光撒下,为他镀上一层银光,像是仙子。
我内心的空虚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男人的欲望,来之汹汹。
迟蔚要……抱一抱我吗?金硕珍
他没有说话,对于这个有些唐突的要求。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像我第一次遇到他那样,隔着人群,我们只是简单的对视,这次没有人群,所以我们的视线可以毫无顾忌的交错缠绵。
我走上前,轻轻拽过他一只袖子,拉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整个人缩进去。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拥抱,也是罪恶之始,将天使拉入人间的讯号。
趁着难得的酒意,我向他提出邀请。
迟蔚做吗?我们。
安静了很久,直到我保持着动作的腿有些酸。但我不想放弃,看着后面的彩色装饰,执拗的搂着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宽,良久,他吐出一个字。
金硕珍好。
我将高高在上的天使拖下人间,邀请他共赴极乐净土,让他抛弃天堂,只为留在我的身边。
我告诉他,人间没有什么好,会让你难过,让你疲惫,只有一个好,因为有我。
我其实没想到他会答应,虽然是新人,但因为背景模糊不清楚,一定是有点背景的,这些人精个个心知肚明,没有人会主动上前。
金硕珍说,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那晚,逃出虚假,逃出虚与委蛇,揭下面具。
在米兰的海边酒店里,我们疯狂的索取,只有彼此知道的夜晚,我们共赴沉沦,即使是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