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仰不急不慢地拿着玻璃杯,给陆良弼灌了一口透明的液体。
陆良弼乖乖躺着,像只待宰的羔羊。
他和他母亲,如出一辙,认不清形势时,只会疯狗乱咬人;认清形势时,早已是为时已晚。
她放下玻璃杯,清脆的玻璃碰撞铁器的声音,食指在陆良弼脸上勾了勾,嫌弃道,“明明都是一个姓,为什么你的长相如此鄙陋。”
“?!”
陆良弼的逆鳞就是别人攻击他俊美的脸蛋,此时他也顾不得腹部的伤痛,奋力挣扎,“奶奶的,你他妈再说一遍!”
“陆良弼。”
“好好享受。”宋星仰摊手,退了两步,“放。”
一声令下,马煜城也相继被放下。
和陆良弼一样,没有任何反手的机会,就被铐在铁床上。
“姐,姐,”马煜城抖得跟中风似的,嘴里还各种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真错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该死,我该死……”
他全身只有一颗头是可以动的,脑袋晃来晃去,像个滑稽的小丑。
宋星仰静静看着他表演,无动于衷。
看腻了,就按着他的头,把透明液体灌进他的嘴里。
他的挣扎让液体一不小心窜进了气管,整个人被呛得丢了半条命。
“马煜城。”她把玻璃杯搁在铁床上,念着他的名字。
马煜城听到她念自己名字时,连呛都不敢呛出声了,整个人呆呆看着她,想要反抗,连呼吸都要仔细斟酌——什么时候该呼吸,该用什么力度呼吸?
然后,她离开他的视线。
“放。”
马煜城听着她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声音,而后又听着和刚刚同样的动静响起,然后是不知道谁的谩骂声,但后面声音渐渐弱下去,跟他一样,渐渐妥协了。
而后是宋星仰的声音,“郭承泽。”
她像给他们做临死前的名单确认,一个一个地,都重复和他一样的操作。
“巩荣轩。”
……
“余嘉茂。”
……
她念着他们的名字,每个人的名字她只只念一遍。
后面的人都识趣,连骂的挣扎声音都没有了,直接妥协,她念名字的间隔,明显加快。
“张泰初。”
……
“王和同。”
……
“孙宾实。”
最后一个,她顿了顿,拿起摄像机,“贴心”地给他拍了张照片。
“颜佺。”
一遍过后,一排人从树上吊着,变成树下躺着。
最先察觉到不适的是马煜城。因为陆良弼本来就有伤在身,对身体的敏感度明显降低,所以反应迟钝,就成了马煜城最先发现痛苦。
“你给我们喝了什么?”
马煜城感觉自己大脑有点发昏,眼前的物体开始晃动,下身明显一股狂热,他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女人。
“混了那么久,连这个都认不出来吗?”宋星仰嗤笑。
郭承泽则怒骂道,“傻逼,你没给自己用过当然不知道!”
“是药!?”
马煜城才后知后觉,好像是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罪行——他们一行人lun了的那个女人,是宋星仰很重要的人?
刚开始,他以为他们只是犯了个小错误,一时惹恼了宋星仰,觉得出去躲一段时间,反正他们每个人都有大家族的庇护。
单是他一个人,宋星仰可以动手,但他不相信宋星仰会为了一个“服务员”得罪那么多大家族。
可在赌场被她抓,被直接吊在大树上,被铐在铁床上……这一件件,一桩桩……他越想,心里越发慌。
“从哪个先开始呢?”
她拿着手术刀,笑盈盈的,看起来毫无攻击力,但又让这些人心里发慌。
他们好像也意识到,更大的危险步步紧逼自己。
“宋星仰,你敢动我们?”郭承泽说,“你要想好,我们的家族,你惹得起吗?”
马煜城无语,郭承泽这个大傻蛋哪壶不提开哪壶,她都敢把人绑到这了,还怕你个屁!
宋星仰听后,走到郭承泽的身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拿着手术刀,轻轻敲在他躺的铁床上。
“嘶,”她故作为难,而后笑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呢!”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银质手术刀在秋天的干燥空气下,贴在郭承泽的脸侧,更显冰冷。
天边渐渐看不见霞红,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
“你把我放了,我们谈条件。”
郭承泽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压迫感太强,让他连说话都不自觉变得颤抖。
“哈哈。”她笑了两声,在场没人能琢磨出她的情绪和用意,“好啊。”
郭承泽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就感觉自己的上衣被拉开,一股凉飕飕的秋风钻入肚里。身体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不由得僵住,“你……你要干什么?”
他想要起身看,收紧小腹,挣扎了一会,还是无用功。
“从你开始吧。”
说着,他明显感觉到,有冰冷的东西贴着他的皮肤……他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声来,“我警告你……”
“疯了,疯了,简直疯了!”旁边余嘉茂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得清楚宋星仰的动作。
她完全不受任何干扰,全身心投入“工作”,好像面前躺着的不是人。
——
“啊……”
男人们的哭嚎声响彻天际,惊起树上的鸟儿四处飞。
浓郁的血味渗透在空气中,多闻一下都让人想呕。
每张铁床上都在小腹之下盖上白布,而鲜红的血浸染了整张白布,夜色之下,灯光散射,瘆人至极。
宋星仰则无动于衷,把银质刀丢回架子里,脱下橡胶手套,去洗了个手。
慢条斯理的动作,尽显优雅,好像刚刚血淋淋的场景不是她造成的一样。
看了一下钟,七点二十分。
陆秉凛还不会回来这么早。
她想了想,觉得百无聊赖,决定再给他们“加工”一下。
“起。”
这些人在她的一声令下时,还没从被阉的悲痛中抽缓回来,整个人又被机器吊起来。
一帮人早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骂她,也不敢说话,只对她的一切行动敢怒不敢言。
他们被她以最优雅的姿态……
在意识最想承受欢愉的时候,身体却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宋星仰走到颜佺面前,强光立即照在他的身上。
颜佺的眼睛被刺得睁不开,只能眯着眼睛看她。
这回她没有戴手套,两手空空站在他面前。
颜佺脸色惨白,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宋星仰又拿起摄像机,先给他拍了张全身照,再给他狼狈的样子一个大大的特写镜头。
“听说颜家的小公子最爱面子,不知道这照片……”
“你要干什么?”身下的疼痛,让他说话已经变得有气无力,完全没有前几个人的气焰。
“一报还一报罢了。”
她可以亲眼看着,颜佺举着手机,录制林净以痛苦的过程。录像里,她还听见摄像头旁边的人,嘴里不停说着污秽的话语。
宋星仰看着调取的录像,画质清晰,背景嘈杂,但里面的声音也清晰可辨。怎么听着都和眼前这个落汤鸡大相径庭。
她吹了个口哨,一台无人机迅速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麻药,没有消毒室,只有露天的强光和无尽的哀嚎。
绳子收缩,颜佺被放高了一些,破烂的衣裳,不再完整的皮肤。
“我答应过她,谁欺负她,我就把谁吊在这棵树上,只可惜……她看不到了。”
宋星仰自顾自说着,眼里露出不属于她的悲伤的神情。
彼时落日熔金,帽檐下林净以闪烁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又无辜。
宋星仰说,“下次谁再拐你,我就把谁吊在那棵树上剥,皮,抽,筋。”
她做到了,可林净以却不在了。
她皱着眉头,胃里翻涌着,阵阵恶心袭来,她背过身去,捂嘴干呕了几声。
没有人注意到她反常的举动,只当她在预谋着更残酷的折磨法。
无人机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着颜佺的狼狈样,影像传输到几百公里外的大厦里。
“呵,居然还有人敢惹主儿,还能活着也算祖上十八代造福了。”
年轻人对着影像嘲讽道,转手就截了一段发到颜家每个人的手机,电脑上。
还配文:什么玩意,长得脏眼睛。恶心.jpg
过了一会,他又相继把马煜城,张泰初,余嘉茂,王和同,郭承泽巩荣轩,孙宾实以及陆良弼他们的影像发到各自家族的人手中。
人手一份,一个不落。
——————
本章 已修改处理过。
下面与正文无关,仅仅是泰戈尔《飞鸟集》好文推荐:
让睁眼看着玫瑰花的人也看看它的刺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过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了我。
那些把灯背在自己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光明如同一个裸体的孩子,快快活活地在绿叶当中游戏,它不知道人是会欺诈的
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暗哑的大地发出的渴望的声音。
生命从世界得到资产,爱情使它得到价值。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不要因为你自己没有胃口而去责备你的食物。
他把他的刀剑当作他的上帝。当他的刀剑胜利时他自己却失败了。
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群星不怕显得像萤火那样。(因为它们原本就无比高傲)
玻璃灯因为瓦灯叫它做表兄而责备瓦灯。但当明月出来时,玻璃灯却温和地微笑着,叫明月为——“我亲爱的,亲爱的姐姐。”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唯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麻雀看见孔雀负担着它的翎尾,替它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