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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时不时地插一句,小宝宝笑着跟滚在一起,风雪呼啸得愈来愈猛烈,而阿列克谢一不停地说着,说得比风要猛烈、更快,听得人头晕眼花。
突然,他意外地停下了,咧开嘴,吸了一口气,仿佛参加过一场赛跑。他嗅了嗅。“闻起来苹果已经熟了,是不是,萨沙?”
萨沙笑了笑,又冲着阿列克谢摇了摇头,然后从壁炉上的架子里取下几个碗。
“比正义更重要的东西,”阿列克谢说,“就只有食物了。”
“午餐我们吃得很饱,只要一点点就够了。”星没有说实话。
苹果又甜又热乎,萨沙拿来几大块烧的糖,他们就用糖块当勺子,舀着烂糊糊的苹果吃。星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结果接下来的十分钟她一直在撕扯上腭脱落的皮。月也要了一些,但见星吃完了,但还是很饿的样子,便把自己的那份给了星:“还饿吗?给你吃吧。”
星面包也全都献了出来,和月一起用烤软的奶酪做了几个三明治。之前除了雪,他们没在吃过任何东西,现在对他们来说三明治的味道实在妙不可言。
星摇醒大白,把自己的半块三明治递给它。大白一直都很喜欢奶酪,慢慢地嚼着,似乎重新拥有了勇气,奶酪一向有这样的疗效。大白走到阿列克谢跟前,闻了闻他。他一下子就僵住了。
“它咬人吗?”
“其实现在我也不清楚了,你可以问一下姐姐,她知道。”星实话实说,“它以能从来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陌生人。”
大白没有吼叫,它看上去身体暖和了,但是依然很瘦惫。“它不会咬人。大概不会吧。”星又补充道。
大白伸出了舌头,去触碰阿列克谢的衣服,他不禁抽了一口气,随即,大白舔起了他的头发。
阿列克谢说:“痒死我啦!”不过他的脚一动不动,表情中充满了敬意,至少在星看来是这样的。她冲阿列克谢咧开嘴笑了。
“那里有血——它没事吧?”
“我不知道。”星咬着嘴巴里面,“我想它的情况很槽糕,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有绷带吗?”萨沙问。
“没有。只有自己的袜子。“伊利亚说。
“不用了,穿着吧。”萨沙说。她坐在家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看着他们,狼崽和小宝稳稳当当地坐在她的大腿上,狼崽用爪子托着小宝宝的手,满心欢喜地看着。“你们用得着袜子,它们对出去冒险很关键。”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
“我就是知道不过,至少你可以为它清理一下伤口。阿列克谢,我的毛巾在那边,就用我的毛巾吧。”
星的斗篷在火苗跟前冒起了水气。那股气味,而不是那景象,让她突然有了灵感。“我们把斗篷的下摆裁下来,能行吗?我知道不该用丝绒当绷带,可是总比什么
都没有强一些,对吧?”
处理大白身上的枪伤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大白安静地躺在那里,他们四个人轻轻地擦了粘在它身上的冰儿、树皮和尘土,大白叫唤了一两次,每一次伊利亚和阿列克谢都一下子向后蹄去,两个人的袋撞在一起。
月给丝绒带打了结,她的手感觉得出大白每一次的抽搐都意味着什么,知道什么时候要拉紧些,什么时候要松一点。清理完伤口后,大白的后半截身子严严实实地被包裹在红丝里了,它站起来比之前稳当一些了。
“看上去干得不错,相对于这么小的年纪,你的这双手很成熟。”萨沙说。
这一刻月觉得自己并不小,不过她还是笑了,但笑的不明显。在温暖的刺激下,她的大脑又复活了。
“我们也可以用这个办法给阿列克谢做一双鞋吗?”星提议道。
“可以啊!”阿列克谢说,“你们会做吗?”
萨沙笑着摇了摇头。“鞋必须防水。”
伊利亚清了清嗓子。“你们有炒菜用的油吗?”
“我似乎记得哪里还有一个罐子,里面还有几勺油,但大部分油都被烧掉了。”萨沙说。
“肥皂呢?”
“我有一点。”阿列克谢说,“我可以不洗澡,大冬天的谁会真的需要洗澡。怎么了?”
伊利亚说:“嗯,如果你把油和肥皂,还有灰烬混合在一起,就有了防水的混合物。”看着星惊诧的脸庞,他接着说:“有一次我读了一篇小说,主人公就用这样的方法做了一个斗篷。咱们可以给丝线涂上这东西,再把丝绒拧成三绳那么。这样总比什么也没有好。
编丝鞋比带花的时间还长,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往阿列克谢脚上缠丝绒的时候,阿列克谢始终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不过,等到把阿列克谢脚的完全起来后,效果竟然出奇地好。星心想这双鞋看上去就像是一双巨大的黑红色丝线棉鞋。
阿列克谢在月光下绕着房子跑了一圈,试了试新鞋,跑回来的时候嘴笑着。“不漏水!”说完他在大白的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又拍了伊利亚一下,“咱们又多了一分,拉科夫不得分。”
睡觉的时候,谁都没有换衣服,谁都没有衣服可换。萨沙捋了捋罗霖稀疏的头发,又捋了几下星的头发。星把头发编成了麻花瓣,将辨子绕着脑袋盘了一圈,最后用刀固定住,刀上套着鞘,很安全。
“很好看。在北边,他们会说这是很时髦的发式。”萨沙说。
伊利亚笑了起来:“这个发型表示这个人很可能会杀了你。”
小宝宝被抱进小床的时候轻轻地哭了几声,小床其实就是一个铺着兽皮的抽屉。阿列克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起别的事情了,于是他就唱起了歌那是一首讲农民的老歌,他的嗓音让星想到了山冈。伊利亚耳听着,将下巴放在膝上,眼睛紧地闭着。在星看来,他甚至停止了呼吸。
星还醒着,在毯子里不停地扭动身,她睡不着,尽管两个男孩的声已经在房间里响了几个钟头了,风停了,屋外的当看上去很温柔,且又熟悉。月拿起萨沙给她的厚毛毯和剩下的一点儿苹果,又从火堆里油出一根还在燃烧的树枝,然后往斗篷的帽兜里装满了柴火。
黑子等在原地,灰灰一动不动地躺在几米外的地方望着大路和北方。月把柴火堆在地上,用那根还在燃烧的树枝把它们点着。黑子一下子闪到了一旁,当月喂了它一点儿苹果酱,并且用毯子把它和灰灰的身子擦干后,它才慢慢放松了一些,它轻轻地在月的膝盖上咬了一口,又嚼了嚼她的头发。
月钻进毯子,躺了下来,她的脸距离木炭渣只有几厘米。黑子踱着步子来到她跟前,横着压在了她的腿上。没有什么毯子能比一匹狼更暖和了。她点燃的那堆火散发出了一股气味,那是火焰点着了夜晚的空气,空气中还杂着冰霜和狼群熟悉的泥土的气味,让人感觉仿佛是在呼吸着希望。月躺在那里,尽可能地保持着清醒,最终,她听着火苗的旋律和黑子的呼吸声,进人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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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更新中,因为可能会被收手机,所以提前发,好了拜拜ノ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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