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直接开口问：“葛氏可曾为嫋嫋找医士看病？”
莲房行了个礼道：“我曾求李管妇给四娘子请个医士，可她说小孩子烧几日便好了，一直不管不问，任我们自生自灭。”
她抬头看了看程晨：“还好有五娘子在。”
莲房咬牙，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五娘子担心四娘子的病情，但是因为没钱，只好偷着去医管打下手……”
她偷着瞟程晨的右手。
这可瞒不过程始，他抓起程晨的右手，见她的手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针孔，有些还泛了青。
“……怎么回事？”
“试针试的，没事。”程晨毫不在意。
“五娘子学了医术，拿自己试针……硬是缓解了四娘子的病。”
程始心疼：“阿晨，你们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啊。”
莲房哽咽道：“怕是，这世间再没有比四娘子和五娘子更苦之人了。缺衣少粮，连生病也无人照料。”
萧元漪抓住了重点：“无缘无故，为何将你们送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
“仲夫人嫁进程家十几年无子，便想收养娘家侄子幺哥。前些日将么哥带来府中生活。四娘子和五娘子也是好心，给他一葫芦蜂蜜当零嘴，却引来了野蜂。他被野蜂垫个满头包，还掉在了湖里……”
程始大怒：“葛氏甚是歹毒，真该叫二弟休了她！”
萧元漪对着程晨问：“这装蜂蜜的葫芦盖子是幺哥自己打开的，还是你们亲自打开的？”
“我们打开的。”程晨回道。
萧元漪又问：“那幺哥多大年纪？”
莲房一愣，回答道：“十岁。”
萧元漪看向程始：“十岁的孩童，自己打不开盖子？偏要你们帮他开？喝蜂蜜为何不在屋里？”
“十岁的孩子本就顽皮，是我们能管住的？我和阿姐也只是好心打开盖子，若阿母不行，可去问幺哥。”
“顽皮？”萧元漪冷冷道：“有些事啊，要么便不做，要做便要做妥当，以免授人话柄。”
“您说的是。”程晨语气也冷了下来，用了敬称。
程少商在自己屋内听着莲房和程晨回答，失落地用被子盖上了头。
萧元漪又道：“我方才问过医士了，嫋嫋此次晕倒，是伤了脾胃吃撑了……”
莲房和程晨一惊。
里屋床上的程少商也是一愣。
莲房解释：“这还不是因为女公子饿狠了么……他们从未送吃食，今日是着急送女公子回来才……”
等他们走后，程晨急急的向屋里走去。
“阿姐！”她气呼呼的叫了一声。
“阿晨……怎么了。”程少商又点心虚的从被子里探出头。
“我好不容易给你调理好的脾胃！”
“这不是好久没见过肉……”
“都说了我会做给阿姐吃的……”程晨心软了下来，“阿姐听话，等你的好了，我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吧。”程少商眨眨眼，“有吃食嘛？”
“……”程晨拿出山楂丸塞到程少商嘴里。
“好酸……”
“下次我多放点糖。”
“你说，阿父阿母……”程少商的情绪突然低落了起来。
“阿姐别担心，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嗯……”
与此同时，程少商送给凌不疑的“礼物”也给了他线索。
凌不疑查到布庄的账簿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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