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佰练着枪,正巧有个回头的动作,瞥见这一幕,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乐出来。
白安旭转头狠狠瞪他一眼,苏佰做了个鬼脸,扭过头去,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空明叫住他:“你别忙了,且带带你小师弟。”
苏佰闻言停下动作,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额发,“师父,我这练的是枪,怎么教他剑啊?”
“你别跟我装,小时候先学的剑再转的枪。那基本动作总是练过的。你师父我老胳膊老腿了,动换不了,少废话。”
苏佰于是嘴角又含了笑,冲白安旭招了招手。
白安旭看他一眼,心里有些不乐意,又扭头瞄了师父一眼。空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显然是不容拒绝的。
无奈,白安旭只得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挪过去。
“哈哈哈,白安旭你这笨蛋,连剑都拿不起来……”果不其然,等白安旭一过去,苏佰就开始毫无顾忌的肆意嘲笑白安旭。
白安旭憋着一股劲:“你要教就好好教,光说不练假把式!等我哪天打得过你,定要拿剑砸死你。”
苏佰:“就你这个小身板,一百年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吧。”
白安旭:“你等着瞧!”
苏佰:“好啊,不过你先把剑拿起来再说吧……哈哈哈哈!”
***
虽说基本动作都是些劈啊砍啊的,学起来不难,可是真的要做出点儿窍门来,却是一件十分耗体力的事情。
白安旭聚精会神的跟着苏佰练了一整天,已经浑身虚软,腿也打不直了。尤其是越练越不得劲,越练越力不从心。
反观苏佰 ,除了出的汗有些多以外,整个人倒是更有精气神了。
白安旭想到今后的生活,只觉得长路漫漫,望不到头。磨的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疲倦至极,躺到床上合上双眼就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此后的几个月,因为空明回来了,白安旭的苦日子是更上一层楼。
白天不仅要练武,还要上早课,晚上吃过饭也不能休息了,要习音律习礼仪。
不过学习可难不倒白安旭,从前在白府里可是专门请了私人先生的。这下倒是轮到苏佰叫苦不迭了。
一开始,白安旭还憋着坏狠狠嘲笑他一番,后来见他整日没精打采的,也没了兴趣,反而自发的凑到一起帮他补课作弊。
白安旭爱钻牛角尖,苏佰是个随心所欲的主,书本上遇到一些个想不通的问题,苏佰有时,三言两语,点拨的白安旭茅塞顿开,越发喜欢和他聊天。
有一回俩人实在累的不行了,破罐子破摔,反正也睡不着了,大半夜的翻上屋顶聚着。
苏佰从空明房里偷了酒和花生米来,两个半大小子就着月色,学大人买醉。
正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欲赋新词强说愁。
白安旭和苏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喂,苏佰,”白安旭叫了一声,声音染上一点醉意。“这山上看月色倒是真美,你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
苏佰斜躺着,盯着天空发呆,闻言嗤笑一声,“世界之大,粟对沧海,你不知道的地方多了去了……况且啊,这山,原本就没名字,不出名也不稀奇。”
白安旭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没名字啊……那不如叫累死山吧。来这几个月,快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