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兆之子……赵王越的眼前仿佛晃过了某张苍白的小脸,接着又是韩子高脸上多年不变的冷漠表情。
“这么说,那孩子的遭遇,就是源于此?”
“虽然很可怜,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秦子誉奇怪于赵王越突如其来的善心,忽然觉得有了长辈的义务,义正言辞的教育道:
”两国交战,无所不用其极。更何况,是韩王丹意志薄弱,不想承认是自己临阵换将才导致战败的错误,想要为梓阳之战找替罪羊。要怪只能怪那孩子生得不是时候。“
赵王越默然无语,这样的解释,不能说是狡辩,也不能说是全无道理。
秦子誉见赵王越不再纠结于此,便继续道:
“那位赵国小公子远没有了登基的可能,那么帝星一定是另有其人。直到后来赵王襄回到赵国,才知他在韩国留有子嗣,所以老奉常大人推测那帝星指的应该是王上。”
赵王越深吸了一口气道:
“可上面说的是辛亥年,而我出生在壬子年。“
“卜辞说的是‘将’,所以并不一定是准确的在那一年,也有可能是在那年的附近。而且王上是出生在壬子年,是辛亥的下一年,算起来辛亥年时,王上已经在太后的肚子里了。”
秦子誉不甚在意的说道。
若说一开始他们还对韩国如临大敌,梓阳之战后便不放在眼里了。
选中眼前之人当赵王,卜辞固然时原因之一,可除了个别宗室子弟之外,其他朝臣可不知道龟腹甲的存在。
至今还没有闹出君臣离心的情况,实在是这青年已是超乎他们想象的优秀。
再加之面对今晚这种局面,他们这位王上所表现出来的气度,已经完全将秦子誉折服,易位相处,他自认为做不到如此风轻云淡。
所以不管卜辞中的帝星所指的是谁,他都认定就是眼前这位。
见这位年轻的赵王依旧盯着面前的玉板一眼不发,秦子誉心知整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垂手站在一旁,静等着赵王越发出什么疑问,随时准备回答。
可那一晚,知道天亮,赵王越都没有再说过话。
秦凌越整夜都在想着关于韩子高的一切。
那个在他被欺负时,打着胆子吓跑了那些人,成为他生命中的光的人;那个每次去看他都给他带他最喜欢吃的糕点的小男孩。
其实他从来不曾忘了他,哪怕他已经长大了,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可他不敢伸张,不敢与他相认,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会很危险。
也许,高儿才应该是帝星,他的能力不不比自己的差,要是能像他兄长韩子嘉一样受到培养,很有可能超过自己。
当初他问自己的问题,若是我有一座院子,会如何打理。这个问题应该不是高儿自己想出来的,应该是那日他同他兄长去拜访俞上卿,俞上卿所问。
那当时,高儿的回答是什么呢?会不会其实高儿才是帝星?可不管是不是,这个卜辞却成为了高儿悲惨生活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