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
"他绝对不是无辜的。"伊索坐下来，以手扶额，"你告诉他那些消息说不定他就要对你做什么。""我……对不起哥哥。"蕾蒂齐亚一时找不到什么词汇，砸砸嘴，低着头。
"算了，你先回家吧，快吃饭了，马克叔叔估计也要来叫你了。""可是……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了。""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蕾蒂齐亚拖沓着脚步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响亮的关门声，她早就习惯了这个声音。
那个卖糖果的"坏人"，是法国人吗？他会说法语。
奥尔菲斯来消息了。
伊索把信纸上的漆印拆开，取出白纸。看着那一行行略显潦草的字迹，眉心越来越扭曲。
信纸上提到了灵魂学说，这是一门鲜少有人了解的学目。
"你可以去看看。"奥尔菲斯在信上说，"或许对你的症状有所帮助。"
伊索把信纸放下，他并不相信什么灵魂学，当然，他当初也对奥尔菲斯没抱什么希望。
叹了口气，他掀开被子，躺下去。关灯。
夜里，倒不像平日那样的静谧。
二
月光下，映出一头银发。
伊索的一双眼黯淡无光，他穿戴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手里紧捏着一把闪耀着机械油光的左轮手枪。
"嘭——"
一声枪响点亮了几户人家，街巷里渐渐地亮起来，有些男子穿着绸缎的睡衣就走出来，女子待在窗边探着脑袋张望。
等到伊索家开灯的时候，他悻悻从床上起来，身上穿着的是深蓝色的睡衣，晕染着几抹黑色。
衣架上挂着一套外出的衣服，在他躺下之前是没有的。
他在听完父亲所述的一瞬间，眉目便凌厉起来。
"爸，我出去一趟。"他换上浅棕色长裤和白色衬衣，推开门就要走。
"回来！"卡尔叫住他，"你现在出去就是有了嫌疑，你出去干什么去？那些爱看热闹的都不怕打压知道吗？都是大官儿。"
伊索最后还是重重地砸上了房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倚在床边，上下牙齿摩擦作响。
三
第二天，森德斯先生的死讯正式传过来，一时间巷子里沸沸扬扬。
这前些日子苏菲太太刚刚去了，如今大富豪森德斯先生又走了……
森德斯的胸膛上有枪子儿，就是普通手枪的枪配弹。
这就不好说了，谁家还没有把手枪呢。
路上很多富贵人家都垂头丧气，但也不免有些个暗自窃喜少了对头的。
伊索几乎是一进到那个甜蜜的地方就冲着男人举起了枪："你想干什么？"
约瑟夫倒是不慌不忙地放下手里的夹子，抬起双手抱在脑后，退到了左边角落，相机旁边。
"冷静些，伊索先生。"
伊索对准了他的肩膀，本想摁下扳机，脑中却一阵晕眩，双手无力起来。
"你……你……"伊索用残存的理智挣扎着，他的身体几乎在抽搐。
约瑟夫笑笑，靠过来，把他手里的枪拿下来，用拇指堵住了枪口。
伊索的眼睛再次变回深棕色，他惊恐地盯着约瑟夫，一步步后退。
狩猎的局势忽然改变了。
"你昨天就是用的这把枪杀了那个胖子。"约瑟夫打量着那把泛着光的左轮手枪，"挺旧了。"
"还有很多次，放心。"他绕到伊索身后，微微倾身，唇齿几乎覆在了伊索的脖颈上，"给你个权利，代替我。"
他随手拿起一小块黑巧克力，放在鼻梁前闻了闻那抹若有似无的可可香气，撬开伊索的嘴，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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