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儿把她埋了吧,再找个好一点的诵经者给她超度超度,也算是了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吧!”
说话时,她用帕子来回的擦拭着自己那双沾染了仇血的双手,而后,便将帕子丢进了火炉里。
“喏!”宫女福身告退。
腊月,夜。
白雪横飞,北风呼啸的声音,似那草原上的铁狼群饥饿的鸣喊声一样,暗丫丫的黑夜让人心底莫名的萌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感觉。
两个宫人执着两盏宫灯低身走在两边照明,韩瑾骋走在中间,一直走到了凤仪殿前,望着里面通明的灯火,陷入了沉思。
他好想推门而入,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哪怕是再强行来一次又如何?可是一想到那女人会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他还是忍住了此刻的想法,挺直着身从凤仪殿门前穿过。
往前,再往前,就是常年挂着锁的兰陵妃的寝宫重阳宫,韩瑾骋去了重阳宫,并在里面留宿,这是这些年他经常会做的事,只要一有烦心事,他都会跑到重阳宫歇息,睡在兰陵妃的榻上,母亲的床榻,永远都是最柔软最舒心的,每当他睡不着,只要一躺上兰陵妃的床榻,即能马上入睡。
很快,他在那张床榻上进入了梦乡,一觉到了天明,这是这段时间来,还是他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回想起当初苏子凝离开的那三年,他每晚都是辗转难眠,只能跑到这里,把自己所有难言的痛苦都诉讼给她听。
宣政殿。
虽然韩瑾骋昨晚睡得很好,可是一到了早朝还是会莫名的犯困,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数十日。终于,大臣们都看不下去了,都开始在背地里悄悄议论起了韩瑾骋,“皇上老是在朝堂上犯困,总是在早朝上到一半就睡过去,完全一副无心理国政的样子!”
“何尝不是呢?我早在七天前就跟皇上上书了河间郡闹洪灾的事,皇上到现在还没批下来。”
“如此下去,我大静国该如何是好啊?”
上面的人还在扶首熟睡,下面被晾着的满朝文武,竟无人敢提建议,只得相互头贴着头小声议论。
与此同时,旁边的公公轻手拍了拍韩瑾骋的肩,韩瑾骋这才从熟睡中醒了过来,“朕方才睡着了实属失礼,望各位海涵,朕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出现。”
韩瑾骋自己也有些尴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睡着,这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
此时,僻静的朝堂上传来了一个耄耋之音,“依老臣看,陛下是得了心病,正好老臣出征境北时认识一名奇医,让他来给陛下瞧上一瞧!”
此人正是现任的丞相,“李宏”,这李宏是韩瑾骋的兵法太傅,要说韩瑾骋能有现在这般能力,除了自己悟性好,剩下的全是他的功劳,因此韩瑾骋很尊重他,一上任便重用了他,纵使其年事已高。
韩瑾骋右手揉着自己的眉心,“那就有劳老师了!”
七日后。
李宏接来了这位境北奇医,那医者也与李宏一样。是一个年近六旬的白发老者,一身粗布麻衣,应境北那干旱的地质,老者面肤暗沉粗糙得很,与境内的之人有着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