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是怎么下来的呢？
走在寂静的走廊里，顾清筠还是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地下三层以下都是研发区。这部分区域当初在修建的时候就完全没考虑对普通员工开放，所以压根没有修电梯。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像某些小说里那样，“冒失的主角意外闯入禁区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这样的事发生，但楚南樛还是下来了……
想着，顾清筠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她那晚看见楚南樛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这片地方她不常来，研究区也没什么路标，那天光顾着把楚南樛弄走做检查，完全没有关注周围的环境。她到现在还不清楚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
好在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块极明显的铁牌，上面用红色油漆刷着：机房重地，闲人免进。
顾清筠眨了眨眼。
她本来还以为楚南樛就算真的像某些小说里那些不怕死的男主一样誓要找到邪恶犯罪集团的真相，也该去一些比较有价值的地方，比如随机抽取一个倒霉的工作人员盗取资料。
可是这机房……它真的就只是机房，里面那台电脑因为还没开始工作，空空荡荡，比在上数学课的学渣的脑袋还要干净。
来这里是想通过把计算机砸碎来给犯罪集团制造损失吗？问题是这台计算机有十几个组件，坏掉一两个也不是啥大问题……
不，不对，我们才不是犯罪集团！顾清筠使劲甩了甩脑袋。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好奇去搜了搜网络小说，结果熬夜看了两天，现在脑子都有点不太清醒了。
看文一时爽，智商火葬场啊……
反省完自己，顾清筠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楚南樛是怎么下来的？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音色明明很温和，配合语气却能听出一种昆山玉碎的清冷感，她认识的人里只有这一个。
“前几天那个人还没醒过来，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顾清筠转身看向他，“今天怎么还是你值班？”
林修瑾抬起下巴向走廊深处示意：“今天不是我，但你知道下面这么大，一个人根本走不过来，所以赵哥很痛快地就让我下来了。”
顾清筠没有追问。事实上下面的这些安保人员与其是为了保护公司的重要财产，还不如说是为了预防某些不在预案内的突发情况出现。
毕竟只要能被预测到的危险都有妥善的应对方案，那些没预测到的就必须由人类员工处理。比如，莫名晕倒在机房边的不速之客。
由于人员实在紧张，用来防患于未然的保安相当少，所以白来一个帮着值班的赵哥估计会非常高兴。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林修瑾主动发问。
“当天的监控我看了，录像里他甚至还没碰到机房，隔着几米就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顾清筠想起那仿佛灵异事件一般的监控，感到一阵头疼：“他晕过去的时候周围绝对没有任何人，感觉像是某种疾病突然发作，但他明明很健康。”
“你当天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信息吗？”
“监控录像里的情况和我当时看到的完全一致，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我可能确实有些东西可以告诉你，只是不知道和这件事是否有关。”
林修瑾清淡的嗓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激起了微弱的回声。顾清筠听着，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他没有走到目的地，但我还是检查了他当时行走方向指向的那间机房。我发现，那段时间，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被上传到了那台电脑上。”
顾清筠按住了太阳穴，缓缓呼出一口气：“可这不可能。那台计算机和外界连物理链接都没有，更别提网络链接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把这件事写进了工作日志并作了报告。”林修瑾的语气依然平稳，仿佛他完全不为这件事感到惊讶。
“对了，虽然我们能确定肯定有什么东西，但我们既不知道那是什么，更不知道它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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