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归斯想着去追问为什么她活着,他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想去问。
可是许意颜却无心回答,她冷冷地回道:“靳归斯,你知不知道,你是最没资格问她这些事情的人?”
靳归斯愣在了原地。
他当然知道,可是他在心里,早已把她当成了他的妻子。
如今知道她还活着,他当然是最高兴的那个。
黎枝枝或许也是真的很恨他吧,所以这两年,他去过了所有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却依然没有黎枝枝的身影。
许意颜打开衣柜,把一堆衣服都装进了手提袋里。
“靳归斯,你不要再去打听她的下落了,如果你还喜欢着她,那你就知道,你们之间不再有什么故事,那便是最好的。”
靳归斯似乎还想说什么,许意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径直走过。
靳归斯还没回过神来,他心心念念的女孩,还活着。
可是靳华荣在法庭上,确实是是承认了雇人杀了黎枝枝啊。
他当时在庭上。
张叔……
对,还有他。
靳归斯想去找张叔知道情况,他一直是靳华荣的贴身助理,靳华荣要做的事情,一般都是直接吩咐张叔的。
可是由想起了刚刚许意颜说的话。
她叫他不要再去打扰黎枝枝了。
确实,靳家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怎么还敢奢求去见她?
能知道她还活着,或许都是许意颜网开一面了吧。
靳归斯后悔,他整整忏悔了两年多了。
明明不是他做的事情,并且一无所知,可是他还是心存愧疚。
如今靳家,是他在做主。
那么他父亲做的事情,也可能认为是他做的。
都是相应的。
黎枝枝,或许我们再也无缘。
但是知道你还平安,已经是最好的恩赐了。
回家的路上,靳归斯的思绪漂浮不定。
为什么偏偏是这天?为什么偏偏就是第一场初雪?为什么时间都这么巧?
靳归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想,爱或许就是无解。
他不必急着解开这个解,或许时间久了,这个解就自动解开了。
靳归斯回家后洗了个澡,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贺放打来的。
“什么事?”靳归斯言简意赅,贺放也没绕弯子:“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哎,出来喝杯?”
靳归斯要了地点后,便赶去了。
向承也在那里。
靳归斯愣了会儿,然后坐下,贺放一把抱住他,“怎么样?我就说我们三个很久没有一起聚过了吧?今晚一定要玩个尽兴!”
向承喝了酒,“就是啊,归斯,最近工作忙了吧,难得放松一次,跟我们就玩个够。”
靳归斯最近确实是着手一个重大项目,近期才圆满结束。
也是只有这几天,有空休闲一下。
“这样也好。”靳归斯说。
“什么酒?”靳归斯问。
“红的白的都有,看你想喝什么。”贺放示意他自己看向桌子。
酒吧里灯红酒绿的,靳归斯很少来这里,大多数都是被他们两拉来的。
“哎,靳总,还是得敬您一杯的,如果不是你大发慈悲给了我枫行集团的总经理位置,我早就在这个社会混不下去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干了,您随意!”
贺放当真就是一口闷了下去,然后颔首,示意自己确实喝完了。
靳归斯笑笑,也倒了一杯红酒,闷了。
然后说:“难得见你这么客气,还认我是你老板了?难得。”
向承看着他俩,笑而不语。
靳归斯看他心情不错,试探性地问:“怎么?和步沁复合了?”
向承愣住了,也没想到靳归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该说不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靳总的双眼啊,你孙悟空转世吧?”贺放开玩笑道。
靳归斯没理他,喝了口酒,余光中瞥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尽管许久没见了,但靳归斯还是认出来了。
就是她。
黎枝枝和许意颜进了包厢,黎枝枝忽然说要去上个厕所,让许意颜先点菜。
黎枝枝去厕所补了个妆,看着镜中的自己,成熟而又漂亮,早已不是两年前那朵单纯的白茉莉了。
黎枝枝出去后,看见转弯处的来人时,彻底愣住了。
是靳归斯。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男人气息十足,五官精致到不是正常人,整个人都完美到不像话。
靳归斯仔细端详她,她穿着驼色的大衣,卷了头发,化着妆,更加有气质,如同娃娃一般的五官,漂亮至极。
好像这么久不见,她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她了。
“黎枝枝”他一见到她,他真的忍不住。
黎枝枝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这么巧,她这几天才回的北荷,就碰到了靳归斯。
她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命运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
北荷这么大的城市,竟然还会碰到。
或许是恨,但是她知道,靳华荣去自首了,她想,恨也恨过了,但当时不是张叔,不是张叔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或许浑然不知。
所以,恨,可能也没有了吧。
她看着他眼眶泛红,紧握拳头,她坦然地跟他打招呼:“靳归斯,好久不见。”
这一句招呼话,让靳归斯最后的理智消失。
他一把抱过了她,“你这两年,去哪了?”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恍若隔世。又如同两年前那般,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
又想起那次在医院门口,她半开玩笑地握住他的手,笑盈盈地说:“因为你手掌的温度,我知道。”
他的温度,她当然认得。
黎枝枝浅笑了一下,“靳归斯,我们之间,两清了吧。”
靳归斯愣住了,看向她,她的眼里没有了那般的澄澈,反而多了些世俗感。
这几年,她应该经历了很多事。
“枝枝,对不起……”靳归斯真的哭了,他的眼泪滚烫,径直滴落在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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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重逢啦!后面不虐了不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