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转身敬礼,其实就是问好手势基础上去除柔和感,军礼也同样是如此。“敢问令尊是?”我问。
“世明·黎,单里总部直属。”院长乐呵呵笑着说,好像在谈一个才见了不久的故人。
我一下感觉这名字好生熟悉,一听是单里总部所属的Z级音术师便知要姓名颠倒过来,应当是黎世明。这名字的谐音恰好是李世民,怪道熟悉了。
前些日子我去查阅的史书上,都说这五名老一辈Z级音术师已相继离世。除了浅穹·谷是病逝以外,其他人皆是寿终正寝。
我暗自佩服院长的心理素质,也叹惋不已。
“你也不容易,这样的年纪就进了造梦师协会了……或许有点浅穹阿姨当年的风范也说不定?”院长在一旁熏起香道,我闻得是鹅梨帐中香。
见我不作声,院长继续说:“我也没什么可赠予你了,不如今晚给你看看我的记忆吧?只需不造梦而眠便是。”
“先生,您这是?”我诧异道。
“呵呵……老子年轻那会不也是协会出来,这点能力还是有的。”院长一字一顿道,“再者是你这样丰沛灵力的孩子,领悟这记忆也是极容易的了。如此一来那些故事也可以为人所知……”
院长郑重地颔首说:“去吧,我的记忆绝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德洛姆说着“下次还要来哦”这样的话与我辞别。
好像一瞬间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量机显示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也没有预留什么任务去做,只是看看公告板,几个好心人在路边捡来的东西和失物招领内容重合了,正好送过去。
预留下的任务赏金就直接送给来者。如此这么一搞,就差不多小结了,没什么特别。
裳月买了件新衣服,是频律的民族服饰。深红色主调,两边浅色绣线在近领口与衣裙下摆处连出祝福语的手写体来,露肩却有另穿袖子,那袖口三层浮花边展开,淡如薄雾。衣裙下摆以也以薄薄一层轻纱挂饰,只要穿着那配套的裙裤就极合适了。
雾在频律语中是flume,也用作形容女子气运顺心,所以说自古以来名字与雾相关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少。
裳月在展示自己身段的同时还不忘提醒我:“儿童节也过了,差不多收收心吧。你到这里来学都还没上过,不符合义务教育的要求的,倒也可以准备准备了。”
我想起这事来,频律共和国的确是实行义务教育的,而且不管是不是中途移民统统都给教。恰好再过两个月便是新学期,是该筹备起上学的事了。
量机给我推荐好了筹备时间,就是次日,我想想没什么不妥,它就自己确定下来。
没看几道题目我就困了,一头倒在床上,却睡的安稳。
我脑海中念念不忘先前在罗塞塔孤儿院见到的情景,《Zune Hef'is Mar Layiet》的旋律也是挥之不去。
一片幻境的恍惚中,我发觉自己身处一个男孩的房间。他爱好着音乐,尤其喜爱和自己的父母一同合奏的每一刻。
男孩名叫冼·黎,父亲是音术师世明·黎,母亲霜宁·西泽则是从事“高危职业”——她是一位民俗学家,且研究范围相当广泛。
黎世明本是单里国湘水人氏,偶然与前来考察的霜宁相恋,便举家宜居到他们梦想中的度假胜地,也就是频律共和国来。
在这个家中黎冼平日犯错总会被说教一通,虽不时有些小磕小绊,但家庭成员间关系实在是极好的。
如同浅穹·谷前辈一样,黎世明也经历了保卫战争,但在这之前就已经荣获Z级的音术师等级,是他首创共鸣理论,也就是音术界相对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