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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与爪牙一起来到了高塔之上，他们将在这里把十年前的一切恩怨抹杀。

“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就是像现在一样把你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单挑的。”爪牙伏下了身子，他即将展开第一次攻击。

“记得？早就忘却了。不过你一向喜欢用这样的架势抢下先手。”玛恩纳举起了剑。

爪牙以超音速猛冲，在即将撞上玛恩纳时一个侧身躲开了他预判的一剑。爪牙在转身的同时挥出了利爪，但玛恩纳却调转剑刃到左侧挡住了这一次急袭。

闪光夺取了爪牙一瞬的视野，玛恩纳调整脚步单手持剑直刺，爪牙用机械的手臂抓住了剑刃，同时注射了试剂。

剑刃发出了强烈的光，爪牙却消失在了原地，玛恩纳回手一剑从腋下刺中了身后破碎空间出现的爪牙。

他马上急转身抽剑一个回旋斩，但爪牙用他的爪挡住了这一下。这一击仅仅是把爪牙逼退了两步，随后便再无波澜。

两人都不打算多说什么，战斗才是解决一切的方法。

火花四溅伴随着金属的刺耳交锋声，两人的体力和意志都在被对方消磨。

“我记得你，记得你在卡西米尔杀死的所有人，记得你纯粹但掺有不可割舍情感的意志。所以我在这里，在这里解决你。”金色的领域覆盖了整片地面。

“我憎恶你，但我敬佩你。我憎恶你的瞻前顾后，我敬佩你的强大和正义。所以我才会想要把你的一切正义磨碎了洒在那些对萨卡兹犯下罪行的恶徒脸上。”两人互相尊敬，但两人的恩怨来自于爪牙对卡西米尔发动的小型战争。

那一天，卡西米尔失去了六位征战骑士和无数的普通战士。爪牙穿行于战场，在玛恩纳的眼前把他的所有战友洞穿后丢进战场后的村子里。

爪牙的手上沾染的，是萨卡兹敌人的血，是曾经参与围剿的卡西米尔的血，也是玛恩纳谈笑风生的战友的血。

而玛恩纳在一众征战骑士里战斗，他不是骑士，他不曾装备盾，但他是活到最后的几个人。

他杀死了爪牙带来的所有人，这场报复性的战争并没有让任何人获利。

爪牙仅仅是为了对卡西米尔报复就带着他的战士们发动了战争，而这场血战最大的收获，也仅仅是两个村子的资源。

谁又能想到这两个村子的资源养育了多少如今站在飞空舰上的萨卡兹战士呢？

“锦衣玉食的金光闪闪公子哥，我相信你在十年的软禁后理解了一部分生存的疲惫。”爪牙弹开了玛恩纳的剑，他的爪子染上了游侠的血。

“我也相信你在团队作战里体会到了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去的无力。”玛恩纳一剑刺穿了爪牙的锁骨。

十年让双方体会了对方的痛苦，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并无对错。为了自己的同胞去掠夺仇敌并无罪过，为了自己的国家去杀死外来的暴动平民也并非恶举。

他们的战斗都达到了目的，但也让自己失去了很多。

“四百零七个，这是我在村子里找到的尸体数。”玛恩纳一直记着爪牙杀死的每一个人。

“三百九十九个，这是我带来的战士数。”爪牙记着那些为了数个萨卡兹流浪者聚集地而牺牲的战士。

玛恩纳知道爪牙的目的仅仅是掠夺，这些杀戮的性质是单纯的报复。他的正义并不关系种族，他做不到放任爪牙屠杀，也做不到间接害死上千个无辜的萨卡兹。

“都是两难的抉择，不是吗？”爪牙并不想屠杀一大片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但这些屠杀是引起卡西米尔军队注意的最好方式。

他的战士们拼了命带回去的资源解救了上千人，而他所犯下的罪恶也许会令两百年前的那个追求和平与正义的他厌恶自己。

“说到底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利爪割裂了臂铠，长剑切开了脖颈，两人都在触及要害时停下了更进一步。

“谁输了？”

“先停的人输了。”

玛恩纳抽出了剑，爪牙收回了利爪。

“我输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都在贯彻自己的正义，过往的杀戮都在十年里化为了折磨。

“或许视而不见会好一点。”爪牙伸出了他没有利爪的左手。

“也许呢？”玛恩纳伸出了没有臂铠的左手，但两人最后却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对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