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的名字,可是你的好父王取的呢。”
白铃已经迷糊了。
“这、这和我父王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岳谋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她。
白铃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慌张地摇摇头。
岳谋一字一顿:“我父亲,是被你的父王亲自下令处死的。”
一瞬间,岳谋的话在白铃的耳边炸开,白铃的脸上尽失血色。
“我母亲不是云山的人,她是外族的。
“云山的人其实很排外,他们害怕外族人知道云山之人长生不老的秘密。
“我父亲手握兵权,加上我母亲的缘故,成了永定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他一点一点夺了我父亲的兵权,压榨我父亲的价值,最后又把他一脚踢开,以一个“背叛者”的身份处死了他。”
岳谋就像一个旁观者,似是毫无感情地复述这一个故事,在他身上甚至看不到对父亲的怀念。
“不可能!阿爹他不是这样的人!”白铃听着岳谋诉说着往事,似乎在他眼里,父王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白铃脑袋充血,毫不犹豫地反驳了他。
“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岳谋歪着头看着她,那眼里不带一丝情绪,“白铃,他的确是一个好父亲。”
“但那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他害死了我父亲,他害得我母亲郁郁而终——你知道我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他没有打算让白铃回答,自顾自地说:“我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饭里就算有蟑螂也要吃,因为我没得选,夏天屋子漏水,冬天床上冷得能冻死人……
“……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每顿的菜多得都吃不完,原来有人可以在夏天用冰块降温,冬天有暖炉取温。
“有人一出生就高高在上,有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我有时候很庆幸,永定王还有良心,不然他也不会让我给你当书童,我也不会……那么讨厌你。”
“讨厌我……”白铃轻轻地念着这几个字,像是在细细咀嚼一般。
“不对,不是讨厌,是恨。”岳谋冷笑着,比地狱里的修罗还可怕。
“你恨我?你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帮我抄书,你为什么要帮我顶罪?为什么!”
白铃不明白,她不明白岳谋为什么突然就换了嘴脸,她不明白明明是朝夕相处的玩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因为只有对你好了,那老东西才会对我放下戒心。”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杀了他。”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岳谋蹲下来,看着白铃那张好看的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她的手抓紧了栏杆在上面狠狠地扣出一道痕迹。
“白铃,你的荣华富贵也该享够了。”
说完这句话,岳谋转身离去。
“岳谋,岳谋!你回来,回来!”白铃叫得声嘶力竭,“你回来,你告诉我你再骗我!你回来……”白铃忍不住哭出来。
岳谋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的。
白铃固执地催眠自己,好像坚持这样想,就会成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