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七，近乎五五分的身材，外搭全校统一的熊猫色校服校鞋，项上顶着一个纯欲风的碎盖……
对于自己高中那会儿的颜值，裴东尘真是一言难尽。
当薛燕叫他那一刻，他恍惚了好久。
他一度想把手揣进护士服的口袋里，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在穿校服。
“嗯？怎么了？”薛燕问道。
裴东尘从上到下把她看了个遍，然后捏着她的手掌，一会儿又揉她的瓜子脸。嗓子眼像是卡着异物，硌得他说不出话。
“哥哥哥，撒手！我要拉屎！真的，急死了！待会上课了！嘶——”说完一溜烟冲进排着长队的女厕。
裴东尘一眼就认出了薛燕的座位，她爱在自己桌子上养一盆小多肉，正儿八经说“那是信仰，能保佑她”。另外，课桌上还放着一本包着书皮的书，打开是报考指南。
教室本该安静的，在隔壁空调角落的位置，一圈人还是在聊怎么填写志愿。余光能看见圈子的中心。
作为中心的顾长章，边写着东西，边和围着他的人聊着机械专业。
说这个专业很热门，就业率高，工资不赖，很吃香，云云。这三言两语都被裴东尘听了进去。
手上的报考指南被裴东尘折出了个角。他回神极力展平边上的折角。
“……裴东尘？”薛燕敲了敲桌子，他才想起自己在哪。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耳朵有点背。”裴东尘歉意地笑了笑。
裴东尘自认为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不至于怂恿别人做事。但现在情况好像不一样。
他从后面强推着薛燕上前生硬地插入话题。
顾长章大概是抬头看了眼他们，就低头继续投入自己的事。
目及此处，裴东尘起初惊喜的目光暗淡了下来，手指用力绞在一起。
很少扎进男生堆里的薛燕有些怯场，说完开场白，就被一个男生驳了几句，她马上没辙了。
“在没有真正了解这一领域之前，还是别轻易下结论为好。”裴东尘一改以前的低调，和那男生刚起来。
有心人杠不起来，就攻击源头。声称“学文的懂个屁”的人，看不起裴东尘是学文的，叽叽喳喳嚷嚷。
啪——顾长章把在刷的《赢在高考》和笔重重地扣在桌上。
所有人哑言。
顾长章问薛燕具体是哪个朋友跟她讲，她却答不上来。
这个年纪懂得太多会更吸引人？
裴东尘发现这几天顾长章一直在他们班教室门口蹲他。
“你觉得，我应该报什么？”
裴东尘：！
他被顾长章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原来是问那天在他们班讨论专业的事，那今天算是后续了。裴东尘脑子一热，随便说了个医学类专业。
“好啊。”
裴东尘直直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帅到你了？”
“为什么，你不问具体原因？医学生以后，可能会很辛苦。”
他期待对方能说出最想听到的话。
“你不觉得我穿白大褂的样子肯定帅得瞳孔炸裂吗？”
裴东尘：……
算了，不奢望十八岁的他能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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