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趁着夜深人静好行事,便蹑手蹑脚地靠近着记忆中的那出地方,居然还挺安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木婉清趁机摸了进去,才发现了那是一处浴池,还氤氲着水汽,雕栏玉砌,看起来还挺奢华的?
木婉清凭借原身的记忆使用轻功翻身上了堂中的一根横梁,找到了!
木婉清欣喜打算溜之大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
“都退下……”
“是。”
只见那人一身白色薄衫覆体,缓缓踱入水中,伸手去解开腰上的绑带,而后他竟掏出匕首,一下下地划在自己身上,看姿态居然还挺享受的,逐渐水中颜色已变,却不是鲜红,而是黑色的!
“老贼,纳命来!”
突然,窗子被人破开,灌进来的除了风还有一位黑衣男子,一场恶斗便由此展开了。
“哼,找死。”那男子面上倒是云淡风轻,半褪的衣衫被重新拉上,等等,看不见了,不过刹那,那池中的水花被人用内力卷起一阵波涛。待到木婉清反应过来之时,那黑衣男子已然落了下风,不对,是那混有黑血的池水有毒!
毒性发作也不过瞬息,黑衣男子持剑向地才将将撑住了身子,嘴唇乌青颤抖地喷出一口老血。
“这老毒物真够毒的!”
木婉清禁不住发出感叹。
“宿主,这无念谷可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练毒门派了,没有之一,传说这谷主莫为自小是个练毒的奇才,因为出身就身怀奇毒,出生时就克死了亲娘,后来更是凭一己之力覆灭多个炼药宗门,成立了天下无双的无念谷……”
听叮叮如此介绍,木婉清突然来了兴趣,“你看他一头华发的,隔这老远我还以为是个老头!”
“宿主此言差矣,这莫为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就连模样也甚是俊秀呢!”
木婉清摸了摸身上的图纸,便见那黑衣男子已被一掌震碎了天灵盖,这还不够,只见那双纤长的手游走在已死之人的躯干之上,最后停留在左胸的位置,一颗还未完全停止跳动的心脏便被人生生掏了出来。
俊秀?木婉清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可看够了?”
风波已然散去,只见那人拿出一块手帕优雅地擦拭着指间的血液,好像并没有因为外来者的打断而坏了心情。
被发现了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从踏进这里的时候就开始了……
嘭的一声,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莫为顺势看向水池面色有些凝重,待他开始疑惑误以为对方失足落水已然毒发之时,开始放松警惕,慢慢靠近那木婉清方才的的落水之处。
不料却突然便被一件外衣蒙头盖住,木婉清顺势破水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点了对方的穴位。
“你居然没有中我的毒?”
“又如何?莫大谷主可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木婉清也是刚刚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在水下憋那么久,不过还好莫为到底还是中计了。
“在这凉快吧你,后会有期。”为了保证不再有什么突发事件,木婉清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无念谷远离市镇,而惊羽阁作为最大的情报网又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一路上木婉清都尽量绕开人群,以免惹人耳目。
木婉清并没有来到惊羽阁总阁,而是翻身来到了天香楼,一处酒楼与花楼一体的摇钱树,实则是惊羽阁暗布的情报网之一的落脚点,形形色色的人总要歇脚寻个乐子,美酒美人一上消息便已出了大半。
眼见暮色将至,天香楼正将迎来最繁盛热闹的时候,以天香楼为圆心的方圆百里都被称作不夜城;夜市远胜过白日,当然行此商务的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赌坊酒楼,花天酒地,皮肉勾当,黑的白的都混杂在里面。
木婉清摸上了顶层一方雅间,那里寻常人家进不来,避免了人多眼杂。
“哎呦,爷,你别急啊,奴家方才问你的,你可是忘了?”
“这经商之道啊,在于…在于……嗯”
“老色批,喝那么多拦都拦不住,什么话也没套出来……”
开门声响起,一妆容艳丽身材窈窕的女子扭着腰从雅间中走出,关上门刚一转身就被人捂住嘴巴抵在了墙角。
“嘘,自己人……”
天香楼后院暗阁之中。
“哟,这不是陆阁主身边的大红人木左使吗?”眼前的人正是这天香楼暗自运行的总负责人赵才茂,生得一副富贵模样,祖上十三代经商传人,最是会与人讨价还价。
“你克扣楼里人月钱的事,我已经知晓了……”说着木婉清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看得赵才茂只一阵心寒。
“哎呦,您是我奶奶,姑奶奶,还请对屋里等候,好容易来一趟,玩尽兴再走……”
木婉清勾了勾唇,满意地转身离去了,果然跟商人只能讲利害交易,不过她此番前来可不是来玩了。
花瓣汤浴,金丝薄缕,木婉清不过简单洗漱一番,又挑了件所呈上衣物中最淡雅的一件藕荷色曳地流仙裙。
夜凉如水,圆月高挂,木婉清打开窗子,下边的花巷灯火通明,偶有情人相约走过,“叮叮,你说这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宿主何出此言?”
“只是有些想不通,多半是上一世经历寡淡,问世间情为何物,何以教人生死相许?”木婉清有些感慨,多半是与原身心意相通的缘故。
“宿主,人世间最是一个情字难以参透,叮叮也见识过,海誓山盟,生死与共的爱恋,可到底是个局外人,说不清……”
微风轻拂女子倚窗远眺,觉得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原身已死,前缘也该随风而散了,此番交还图纸之后,她还得担负起此身更大的责任。
只是心中难免生出些不甘,陆衍生,若你知道原身为你遭遇了那般苦痛早已身死,可会生出半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