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绵绵!”
朦朦胧胧好像听见了女孩子的声音,公孙离费力地睁开了眼,映入映眼帘的是一张稚嫩且平平无奇的脸庞。
见到公孙离醒来,那张脸暮地远离,她判断对方约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呼!绵绵你可算是醒了,还有不到一刻钟就要迟到了!”
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快!我先去核场了,你快跟上了来!”
说着女孩就慌慌张张地出门,慌慌张张地发带都松了一分。
公孙离愣愣地看着平平无奇的天花板,她不是被处死了吗?
长安事变,尧天落败,
她怎么可能能够活下来?
又是凝神了片刻,公孙离才是无奈地接收受了这个事实。
不会是夺舍了吧?
重重叹了口气,她一点儿也没有抢夺别人的身体活下去的想法!
简直!简直,简岂有此理!
这具十三四岁女孩的身体真正的主人肯定是已经死了,花朵一样的年华,真是遗憾和惋惜。
世界上还有好多的幸福这个叫作“绵绵”的小姑娘还从未看到过……要知道,即使是飘零的孤鸟,也有权利寻求幸福啊!
又是无奈叹了口气,公孙离毫不托泥带水起了身。
这位叫“绵绵”的女孩穿着一身淡黄色的校服,崭新无比,胸口的位置绣着一枝简单的白牡丹。
略微回想一下,好像是与那个女孩身上穿的是一样的。
快速收拾完毕,摸到了床边的一把简单到不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剑,心里难免有点嫌弃却还是随手拿了起来。
“唉呀!罗青羊!我都在外面等了好久了,就不到半刻钟了!你快点啊!”
那个女孩着急地在门外跺着脚,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了。”公孙离应了一声。
“我怎么感觉绵绵你今天怪怪的?”
那个女孩心思还是有些细腻的,稍稍有些疑惑。
“有点困罢了。不是快到时间了吗?走吧!”
公孙离面不改色答道,抬脚迈了一步,那个女孩很快跟上拉住她疾走前行。
”对!快点,千万不能迟到啊!”
十三四岁的女孩能有什么心思,再大的烦恼,再大的忧愁,无论什么事情很快就抛在脑后了。
有时候,简简单单做些事,一些眼前的小事,也是一种幸福。
校场已站了不少淡黄色核服的小姑娘小公子……
公孙离扫一眼,看出几个校服与众不同的。
虽说是与众不同,却也并不是十分突兀,但稍微认真着此看便能发现,那几位的小公子衣角、袖边,连带着胸口的白牡丹都有绣着金线细细勾勤着。
根本不用细想,公孙离心中了然,
分等级的不是校服,而是是人。
衣服本来仅仅是用于遮蔽身体的布料,可是世人偏偏要添上一些不必要的修饰,纯真的爱美之心逐渐不澄澈,成了阶级傲慢和偏见的缩影。
不远处响起一阵轻咳声,有些喧华的校场瞬间安静了。
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自觉退散开,公孙离任由市她过来的那个女孩拉着,跟着人群如潮水般退让后,恭敬地施礼。
一个有些让高气场甚至狂傲的声音在前方几个身位的地方响起,
“七长老,您怎么能让我们和一群家奴子弟女一同练到呢?”
公孙离略一皱眉,刚刚打算抬头往前看上一眼,便感觉衣袖被人狠狠地拉了一下,险此没站稳。
意料之中是正站在她右侧的小姑娘。
此时她正低着头竭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不经意不引人注意地打量下周围,公孙离发现大部分,哦不,是全部与她们一般衣着普通校服的女孩或是男孩几乎都快把头埋到了胸口。
那个被称作七长老的人说话了,语调不紧不慢,像极了长安城里那些油水丰满的官僚,一样的圆滑和惹人厌恶。
“子勋啊,今日他们第一日接触仙道,所以我便计划着叫你们来带他们入门,你们已学习剑术有一段时间了,此时也好让我看看有何进步”
“子勋明白。”那个出声的男孩回答,正是几位方穿不凡马弟中的一位,
“你们五个跟我来这边。”
他指的不是别人,正好指到右侧的女孩,公孙离能感觉到她把头埋得更低了,很小声地跟着别人应了一声:“是。”
心脏有些不规律地跳动着,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