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一个月左右,南宫似乎违背了他曾经所说的话。我再次踏上了战场,不过并不是作为战士。
我以少尉的军衔代替南宫去前线视察。现在,我已经成为了南宫最得力的手下,几乎成为他的心腹。
我抵达战场,领着两个个同行的下士,在人员的带领下去见了吴上尉。
“上尉。”
我带头敬礼,他出于我代表南宫,也对我表示敬意地回了礼。
“少尉,”那是位瘦子,不是很高,说起话来,会牵动嘴角一道不小的疤,“舟车劳顿,今天就休息一下,明天再带你视察军队,好吗?”
他是上尉,我没有多想,答应了。
晚上有人送来几瓶碳酸饮料,是当时出名的“清流”牌。我喝不惯,就像没喝过酒的人喝酒一样,一到喉咙就很麻,甚至有些难以下咽。但当我把那瓶口开着晾一会儿,入口的感觉倒好多了,那种冲劲没有那么猛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即使我休息的地方是安全区域,但夜间乃至清晨,都能够依稀听见炮声。
这令我想起了那一年半的军旅生活,以及与那段时光分不开的一个人——陈塨。
前几天的视察都没有什么异常,直到第四天——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第四天——
“吴上尉!”一个战士突然跑来,大概是中士,他向吴上尉低声耳语了几句话,只见吴上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对我说道:“少尉,军中临时出了点状况,请原谅我不能继续与你同行;不过这不会耽误到你的任务——小王。”
他叫过一个比我年岁稍大的年轻人,是个姓王的中尉。
“你带少尉继续视察。”
“是!”
于是,这位王中尉就用轻蔑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在目送上尉离开之后,他代替上尉继续带我视察。
这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这个人,王中尉,我不能忘记他。如果不是他的心高气傲,不以为意,也就不会有我小腿上的那触目惊心的伤疤。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要先去吃饭。但我只是嚼了压缩饼干,在另外几名人员的陪同下继续视察。
我注意到了角落的几个大箱子,其中一些是木箱,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弹药和枪支。但略高处还有一个玻璃箱,那个箱子的存在令我很不解。
“请问,”我说道,“这个玻璃箱,是干什么的?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啊,那个啊,”一个与我一样是少尉的人答道,“那应该是前几天下雨用来接雨水的,方便受伤的战士们做简单处理。里面都是水。”
“是这样啊。”
但我还是有些疑惑。
既然是几天以前的,且不说这几天的蒸发,就算是人用,也应该用了不少了,怎么会还是像这样满满当当?
有些蹊跷。
但我也没有多问,因为我知道这几个人没什么用。
我去找到了王中尉。那时候他刚吃完午饭。
“中尉,”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充满尊敬,“那个玻璃箱子,我觉得有些异常。……”
我把情况向他描述了一遍,提出要不要让人去看看。但谁知,他却不以为然。
“只是一箱水而已,小题大做!少尉,你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吗?要查你自己去查!我可没功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破事上!”
我紧皱着眉,没有顶撞他。
“这家伙也太狂了!”跟我来的一个下士不禁抱怨,“他也配当中尉?”
我没有理会下士,只是说道:“我们去看看情况。”
当我去的时候,那一幕印证了我的猜想。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收紧。
我看到,在那木箱下面,有好几个战士正靠在那乘凉休息;而在那上面,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诡异地将那玻璃箱往下推!
“什么情况!”
我隐隐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冲上去。
“喂!快走!快走开!箱子要倒了!”
我大声喊道,但那些战士只是疑惑惊奇地看着我,一时间并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几秒,立即抽出枪,朝着木箱不远处的地面放了两枪!
枪声一下子就让那些久经战场的人们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向旁边逃去。也就是在同一时刻,我看到那玻璃箱以极快的速度翻倒——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