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方瑜讲给沈楠晨听的,为了方便描述,也为了看我小说的人能够理解,下文中的【我】这个人称是指代方瑜】
我坐在刑事厅的讯审处里录口供,梦外我是一个杀人犯,梦里具体一点我还是一个犯故意罪的杀人犯。
我带一对一样的几何耳钉,梳中分微卷的头发,手上环有不知名的古玩首饰。
我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他和我一样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的冲着刑侦科的大队长刘队笑的合不拢嘴。
想来可能是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已经是个杀人不眨眼分不清对与错的末路狂徒,不知悔改,这个应该是最常有的。第二我心里认同自己是一个天才杀人犯,他们花了近半年才找到我,对于一个第一次做案的我来说这是一种死亡的救赎和同归。
可实质上我只是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犯罪心理肖像画,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他们说我算是见过最帅气也最年轻的男性罪犯了。
这点我不敢确信也不敢否认。但这不是最好笑的,好笑的是他们说杀人现场只采集到我的指纹,没有我身边这位被我喊做哥哥的人。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一定是搞错了,他们不知道坐在旁边和我一同录口供的人,是我的亲哥哥,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是共犯。
这是梦里的第一个片段,方瑜如实的告诉沈楠晨。
我坐在公交车上,看见窗户外有两位迤逦的女子,走在前面的穿一身红色长裙,长裙是棉布的质地,连帽的设计遮住她半张脸,衣服下摆有一两朵奇异的刺绣,除了衣服特别,还有她胳膊上的纹身,类似某种特定的图腾。令我好奇的是那一对妖娆的耳环,缠绕在她柔软耳朵上像响尾蛇的尾巴。
但吸引我直至犯罪的源头并不是她,而是走在她前面的穿白色长裙的女子。
她没有红色摇曳,却让我心驰神往。
我叫司机停车,跑过对街,我离她们越来越近。
我知道自己这种行为近似一种不道德的跟踪,可我无法用理智拴住我的心,告诉自己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是第一错觉。
我跟着她们走上立交桥,穿过地下人行通道,去往一处很偏僻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破旧废弃的楼房,窸窸窣窣的茂密草堆挠得我小腿很痒。我站在原地,她们走的越来越快,我知道自己可能是追不上她们的步伐。
白衣女子穿梭在茂密的黄色草地,轻盈的步伐飞舞的长发,是我此生无缘触碰的冰雪,是金黄色的麦地晒下的白色雪花,是我不可预见的狂欢。
我就快要分不清楚是冬天还是春天,是梦里还是现实,我只知道这是她和她的草原,而我不过是一匹落跑的野马。
她边跑边往后看,我似乎能看出那不是一种喜悦的神色,是一种惊恐是一种慌张。
难道她看到我了,她知道我在看她,她开始误会我是个胆小的跟踪狂,跟踪她到她的私人花园。
可是彷徨又孤独的…不应该是我吗?
我看着她们彼此嬉笑打闹,半推半就的从命与她。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子被推到在杂乱的草丛上,我知道我应该离去,立刻马上掉头就走的。
可我没有,我一步一步走过去,黄色的枯草挠着我的腿,风吹着我的头发,我知道应该是很乱很乱的,有几根很长的头发扫到我的眼睛,有点痒也有点疼,可我不敢眨动一下眼睛。
我怕错过她的声音,她洁白无瑕的身体,即使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偷窥狂,可我并不想走。
这是梦里的第二个片段,方瑜说的很认真,沈楠晨是真的一点也不能理解那些修饰词语,什么野草什么矮墙,一个杀人的人还有什么脸面说真挚说理智说那些堂而皇之的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