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人是我杀的?”方瑜面对刑警的质问,觉得很不可以思议,他不明白未成定局的事情,为什么问了一遍又一遍。
“准确的说是两个人,你和这个医生是同谋!”刑警说的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坐在方瑜旁边的沈楠晨。
沈医生来警局走的匆忙,白大褂还没脱,现在已然瘫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
天花板的灯无助投射下来的影子斜斜地更偏爱坐在他旁边的同谋---方瑜
很显然【医生】这两个字是贬义词。昏暗的审讯室里,沈楠晨的脸看不清楚,除了手上一对银镯似晃眼手铐。
“意思是,要等上级领导过来审你才肯说实话是吗?”
‘‘如此伟大的你们为什么不去调查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呢?”一个杀人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杀人犯,特别是当刑警说的话尚有余地,说话更是趾高气扬。
何况这件事本来就说不明白。
“我们调查的很清楚,你是死者的哥哥,对吧!”刑警的措辞很难让人不怀疑,为什么是对吧?而不是对吗?
“错了,方瑜并不是!”沈楠晨叹了一口气。“当然我也不是”
方瑜如实交代“我们只是死者的朋友,而他是个孤儿”
【孤儿?难道他不是陈先生的儿子?】一旁的人满心疑惑也只能小声低估检事科的办事效率。
方瑜瞥了一眼刑警的胸牌,原来不是实习生,不过也真的是一味调剂,多么的破绽百出啊!“还真是好笑啊!这么说姓陈的还都是陈老板的儿子,那陈队长你是不是也是啊?”被一个杀人犯辱骂换成是谁这件事都不能原谅,怎么也要关掉监控器痛打一顿或者言语威胁。
陈队虽然不是老练的刑警,但也没必要对一个年轻人太苛刻,再来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索性陈队长只是把桌前的一杯水直直的从方瑜的头上淋下去【怎么,爽吗?】
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后…
【你后悔吗?】沈楠晨问隔间狱中玩手指发呆的方瑜。
【有什么好悔过的,又不是演电视剧,难道悔过他能原谅我?】
【我一早就有和你说过,不到那一步你都不会觉得晚!】
【我不亏,我还把你这个医生送进来了不是!】一瞬崩坍三观的话,怎么听方瑜都认为杀人是对的,杀一个人是一种成就感。
方瑜大言不惭的说一个似笑非笑的故事。明明是生死杀人这样的事情,方瑜谈起来却像是演讲席上的获奖感言一般,不同的事是演讲稿无法自己改写也没有时间修改,只能是你问我什么,我说什么。
【方瑜,如果这件事可以重新来过,你告诉我,我们还会误杀他吗?】
【也许不会,也许会。可是他死了,他无法活着告诉我,不过…】话说到这份上,方瑜也觉得有些好笑,只是那笑有些苍白,宛如揉皱的试卷上赫然讽刺的满分。
【不过什么?】
【我昨天做了个梦到还不错】
【你这是苦中作乐吗?】
【只不过是突然想起来觉得好笑!】
沈楠晨只觉人生到了岸边,听故事也缺少了乐子【后知后觉吗?】
【我只是才发现,我和他原来天生是一对冤家】
【现在说这个不觉得羞愧吗?】
方瑜摇摇头,有什么好遗憾的呢?早一点死晚一点死有什么区别呢?
方瑜厚着脸皮,不去理睬沈楠晨的白眼【我还有个更奇妙的故事想要讲给你听。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你还有什么肺腑之言不如明天讲给刑侦队的大队长听,兴许他感动你是个性情中人。夸奖你是个小说家而不是个杀人犯。一高兴还能放过我们!】
人之将死的时候是最善良的,生前踩死一只蚂蚁,恶趣味的玩弄一只猫也不会心疼。现在方瑜随口说一个没有意义荒诞的梦却哭的泪流满面…
【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有原谅我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那么的爱着他…】方瑜抱头痛哭,自言自语,像是执迷不悟又像是悔不知过【沈医生,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沈楠晨鄙夷的嗤笑道【你做错了什么?你只是从来没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