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还给爷?你现在连人都是爷的,还差一本书?”
“可奴才也没有其他能给爷赔罪的东西了。”
“这么说,你在多宝斋只坑过爷一个人的东西?”
“规矩是爷定的,问题也是爷出的,怎么说是奴才赖皮。”
胤禛低下头看着小女人的小嘴粉嘟嘟亮晶晶地动个不停,宫中女子最常见的桂花香从她身上传来,让他瞬间乱了心神。
心头一动,俯身轻轻啄了下果冻般的唇瓣,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僵硬了身体,一张小脸红得几乎滴下血来。
大手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随即一把抱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丫头被吻得懵懵懂懂,一声轻笑不可抑制地冲出了胤禛的喉咙。
苏培盛托着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了四贝勒的笑声,不由得在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得了。
要知道,可着整个贝勒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贝勒爷心情好转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罢了,虽说不是什么正经主子,但只要能给贝勒爷解闷,他就愿意敬着几分。
正琢磨着,余光就看到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从自己身后穿过,马上就要去推门,惊得他赶快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苏公公,贝勒爷还等着用这么东西,您怎么还愣在这里啊?”被抓住手腕的双喜一脸不解地问道。
无奈地摇了摇头,苏培盛实在想不通内务府居然敢把这样的丫头送到府里来,就算一开始不明白,被自己这一拦也应该明白了吧,怎么还一副傻傻的样子。
他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赔上这傻丫头的命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可惜,可冲撞了贝勒爷怪罪下来,躲不过要有他的不是了。
想到这,他也就只能耐着性子说道:“主子在里面,咱们做下人的要小心伺候,不能惊了主子。”
苏培盛边说着,边用眼神示意双喜,让她用心先听听里面的动静,双喜也终于悟出了其中的缘故,赶忙朝他行礼道谢,而苏培盛心里却已经给她下了定论,这届宫女不太行。
胤禛听到屋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稍一思索就想到一定是苏培盛又背着他搞什么小动作了。
这奴才从小陪着自己长大,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有时心思过于细腻了,就好像自己真的很多事一样。
“谁在外面?进来!”
“贝勒爷,先让奴才起来吧。”
宝琛好像被胤禛对着外面的命令惊醒一般,突然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胤禛看了眼小女人一直红得诱人的小脸,只得放开了钳在她腰上的手,这丫头是个爱书的,就算是进府做了侍妾也应该是不甘轻贱的吧。
“爷,请用茶。”
“贝勒爷,奴才从前面取来了您常用的寝具,其他您要用的东西,洗墨姐姐说她一会儿过来服侍您更衣的时候带过来。”
听到主子爷不置可否的轻应,双喜赶忙到里间屋里去准备床褥,一旁的苏培盛也重又急匆匆地去准备其他事物。
小小的正厅又被剩下的宝琛微微苦着一张脸,虽说是被送来当生日礼物,但她真的以为侍寝这件事不会发生的如此快。
毕竟四贝勒还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老婆呢,刚刚听双喜口中的洗墨,大概也存了要飞上枝头的心,这是忙不迭地要给自己下马威呢。
唉,真难,太难了。
微不可察的叹息撞见了胤禛的眼睛,一双凤目即刻染上了几分清冷,跟了他,这丫头是有什么不满吗?
“在想什么?”
敏锐地察觉到男人语气中的危险,小宝琛急得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几句不小心,索性又苦了几分脸色。
“奴才刚一进福晋安排的院子时,觉得这院子一切都好精致,可看了爷的才知道,爷的东西才是真的好。”
“喜欢爷的东西。”
“爷要留给奴才,不拿走了吗?”
胤禛低下头就撞上了一双正盯着自己的眼睛,目光灼灼,活脱一个掉进了钱眼儿的小财迷,不禁哑然失笑。
“坑了爷的书不算,连爷的被子爷不放过,嗯~”
感觉到尾音里的戏谑,宝琛稍稍褪下的红晕重又爬上了俏脸,忙闪开视线:“爷要是舍不得就算了,明天一早收回去,那奴才也能用一晚呢。”
话一出口,小宝琛就恨不得结结实实打自己一顿,什么叫也能用一晚人家的被子?
就算看起来今天时躲不了侍寝的命运,也犯不着这么上赶着啊,连最起码的矜持都忘了。
果然,这句话一入耳,胤禛瞬间就幽暗了一双眸子,顾及到内室里的双喜,只是抓住了宝琛的小手在掌心轻轻地揉着。
思索了一阵觉得自己之前对小女人的怀疑真的是多余,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话需要要提醒。
“你这丫头,你是爷的人,这样的浑话在爷面前说了就罢了,千万不能在第二个面前说。”说完了,似乎还是不放心,又继续嘱咐道,“福晋面前也不行。”
“嗯嗯,奴才记下了,奴才、奴才以后不敢了。”
“爷没怪你,就是怕你犯了忌讳。”
备好了洗漱用品的苏培盛和匆匆赶来的洗墨此时刚好正要进门,胤禛这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字不落地进了他们的耳朵。下意识地对视,苏培盛敏锐地在洗墨诧异的眼神中看出了一闪而过的狠戾。
一直以来,胤禛身边伺候的丫头很少,前院里一共就只有洗墨和碧荷两个,洗墨又因为年纪轻却沉稳持重而被格外看重。
她的心思其实苏培盛早就有所察觉,但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默默摇了摇头。这丫头怕是在主子身边的时间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