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刻意留意边关动向,明浩渊自然知晓今日会传来战报,午后他便来这家离北城门最近的茶楼等捷报。
封逸不明白他为何要来这鱼龙混杂之地,其实明浩渊他自己也不明白,毕竟等在玄虎司的确会比等在茶楼得到消息快。而且虽已关上房门,茶楼里的喧嚣还是入了他的耳,着实令他不适。
或许,这真的是兴起,否则他怎会来此受一下午的罪。虽然他很少对除猎物外的事物产生兴趣,但如今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不过,与其说他是对战况感兴趣,不如说他是对那个叫文简的刘义平感兴趣,想知道那个有意思的猎物在边关会有何作为。
这个莫名其妙的兴起,倒让他有了意外收获。
如果说作为玄虎卫统领的他,不可能来这个规模不算大的茶楼品茶,那么作为玄秦太子的君战檠便更加不可能。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透的,这件事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位东宫太子并不是真正的废物一个。
这个收获,可还小?怎么也抵得过他紧绷一下午的心弦,所受的精神上的疲累。
明浩渊先前还真没想过,沉寂多年的东宫太子,还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而如今看来,此事算是给了他一个突破口。如今前方战局紧张,玄虎卫除了要查验来往信笺传递有无不妥,便再无他事,有余力去查探东宫,看看到底水深水浅。
思量到此处,明浩渊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封逸自然明白,统领这是,又闻到了猎物的气息。
明浩渊眼神闪烁片刻后,眼波恢复平寂,瓷白的脸在余晖照耀下并未显得红润。他淡淡扯动嘴角,旋即抬手抚平唇角微弯起的幅度,他又将手负在身后,迈步向小巷另一方向走去。封逸也收回思绪,抬脚跟上,二人一身玄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巷尽头,最后一丝余晖也在此时被落日收回,整个小巷彻底被夜幕笼罩。
东宫后门,玹离下了马车,见四周无人,君战檠也下了马车,两人此时都已取下先前在茶楼时所戴的玄色兜帽。随后君战檠快步迈入东宫,直奔书房,玹离也跟着进了书房。
看太子殿下步子轻快,玹离不自觉露出笑容,他知晓殿下为何而心情愉悦。捷报传来,周家至今无任何动静,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殿下半年前所料的在发展,殿下自然心情愉悦。
君战檠坐在几案前,不待玹离上前为他斟茶,他便自己提起茶炉上的茶壶,斟满两杯茶水,其中一杯递给玹离。
玹离道谢后接过茶杯,君战檠抿了口茶后嘴角持续上扬。实际上,他这扬起的唇角自在茶楼听闻捷报后,就没有下来过,一路上他都淡淡浅浅地笑着,眼底掩不住欢喜之色。
在饮尽茶后,玹离放下茶杯,直身问道:“殿下今日去茶楼,为何不在雅间里等候捷报,而是跟其余茶客挤在外堂?若是被熟识殿下之人瞧见,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觉得本宫是为何?”君战檠笑意敛了几分,挑眉看向玹离反问。
“属下不解,还望殿下明示。”
君战檠收回看向玹离的视线垂眸,握着茶杯的手指修长,拇指无意识点着杯壁:“今日你在外堂,可瞧见那些茶客在听闻捷报传来后的反应?可是,十分欢喜?”
见玹离颔首,君战檠勾唇继续道:“百姓们今日听闻捷报后的反应,是本宫所乐见的。为君者,与民同喜,与民同悲;为民者,喜君之喜,悲君所悲,是谓君民同心。”
他停顿片刻,又缓缓开口:“今日本宫与民同喜,同为前方战士之功而豪,即为与民同心。见百姓也如此关心江山社稷,本宫甚悦,这表明百姓对君主充满希望,同愿国泰民安。这样的感受,是在雅间里无法体会到的。”
(未完待续)
(发现自己瞎编的能力愈发见长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