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比试似比上午更加热闹，就连树上也挂了不少人，兵丁们穿梭于人群中维持秩序，玄虎卫也在其中，所过之处，自然是安静许多。
文凌娴与蒨六的比试很快开始，台下不见李万津和夏荛的身影，想来是又挑了个地方比试去了。
监官宣布比试开始后，文凌娴抿抿唇，抬手抚平忍不住要翘起的嘴角。抬眼看蒨六眼里亮闪闪的，他也抿了抿嘴，旋即眼里多了几分挑衅的神色。
蒨六握紧剑柄，冲文凌娴扬眉，毫不客气地抽出，一剑刺向文凌娴。
文凌娴的手也按上剑柄，侧身躲过，在与蒨六擦身而过时，她微动唇瓣，轻声细语道：“来啊，比谁装得更像。”话语中灵动俏皮，又不失挑衅凌气。
说罢，她也抽剑，任剑沿剑鞘口方向滑出，极有力道地抵向蒨六的后腰。他机敏闪身，却还是擦到衣布。文凌娴趁机扔掉剑鞘，她错步上前接住剑，回转身而立。
这一刺一抵便算是一个回合，台下发出低低的叫好声。
此时，主帅方黎并未到场，连带着副将也离了席。其上便只端坐着玄虎卫统领明浩渊，叫好起哄声自然不敢太肆意。
文凌娴听着这似跃似抑，要叫出来又扼在咽喉的起哄叫好声，实属难受不爽。她不悦地瞟了眼某犬，见他也正凝着寒眸不眨动地盯着比武台上的对峙的二人。
见对手并不专注，蒨六勾唇，伺机欺身上前。文凌娴已有防备，与蒨六缠斗起来，甚是激烈。
明浩渊不错眼地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见两人已你来我往打了半个时辰也不嫌累，他垂下视线，按按眼角又揉了揉眉心，端起茶盏，缓缓抿口茶，斜眼瞅着比武台上的两人不亦乐乎，台下众人看得也尽兴，一派热闹欢愉。
他死水般的眼波动了动，那还真是巧，他不喜融洽，不喜和谐。
封逸见明浩渊神色古怪，似有不耐烦，又似玩味看好戏，他很少在统领面部读到过如此多，又复杂的意思。
他估摸不准统领的真正之意，试探道：“统领，他们……”
“他们，玩得很欢。”明浩渊打断，按了按嘴角，语气淡淡。
玩？这可是比武，统领为何说是玩？且台上两人并无不妥之处，或许只是自己并未看出不妥？
封逸的神情变得惊异，旋即也有些古怪。若是连自己也蒙骗过去，那就不是小事了，有何意图？
他看明浩渊稳坐不动，一手搁膝上，另一手抚着茶杯，拇指在杯沿上摩挲，似并没有亲自动手的迹象。
虽然统领似乎也不会露出什么迹象让自己察觉，但凭跟在统领身旁数载的直觉，统领并无动手之心。
封逸眼神闪烁，似乎跃跃欲试：“统领，要不属下？”
明浩渊抬手制止，眸子微眯，如嗅到猎物味儿的蛇般舔了舔唇角：“想玩，玩够。”
封逸颔首不语，抬眼仔细看台上二人交替的身影。又看了一盏茶，并未看出不妥，二人身姿，甚是赏心悦目，令人看着舒心。
赏心悦目？令人舒心？
他脑子里灵光一现，忽地明白，到底是何处不同寻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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