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眼熟

文凌娴抿嘴继续看着比武台上的两人难解难分的身影，把与蒨六比试的那人身手摸透了个大概，又不动声色挪近与自己比试那人，悄然凭气息感知他的身手，了然后面部不掩饰地露出轻松。

两盏茶后，蒨六的剑尖直指对方的心口，监官高声宣布:“裴俞修，胜。”

蒨六收剑与对手互相抱拳施礼，转身面向众人。他看见文凌娴在人群中，勾起唇角。

文凌娴也弯了嘴角，眉眼含笑，冲他扬扬脑袋，几分俏皮。

蒨六呼吸微滞，随即绽开笑容，如阳般灿烂。

此时，明浩渊冷寒的眸子如蛇般暗漠地盯着蒨六，打量着他的笑颜，顺着他明亮的眼，视线落在文凌娴身上。明浩渊眯了眯眼，转而打量起文凌娴。

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个子在男人中不算高，一身廉价的劲装，粗布包发，腰间的长剑倒显价值不菲。这在穷苦人家也正常，多年积蓄只买得一柄好剑也不足为奇，并无不妥。

似有所感，文凌娴觉周身冷了几分，打了个哆嗦。循着看去，明浩渊已收了视线，端起茶盏抿口茶。文凌娴皱皱眉，她不会感觉错，方才，他一定是在打量自己。

他为何要打量自己？难道是有所疑？统领犬的鼻子灵到这个地步，还是因为自己方才与蒨六对视及小动作被他发现？

文凌娴陷入沉思，右手食指无意识地点着后脖颈。蒨六见她眉间不见喜色，皱眉思索，也收了笑容，下场于一旁休息。

明浩渊再次抬眼看了下文凌娴，又瞟了眼蒨六，想起先前在前五名资料中所见，文简与裴俞修乃同乡。方才自己只打量片刻便被察觉，且那人准确地向自己看来，这敏锐程度，可见一斑。

那人是文简？会是那日打了个照面的人吗？

接下来的比试是文凌娴与同组之人，她在保存实力的情况下与对方同样拉扯了两盏茶，毫无悬念地胜了。

在比试开始前，方黎便因故离开，此场他并未在场。文凌娴暗道可惜，又想午后应还有机会，便推迟实施。

只是文凌娴总觉得有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并不是像其余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而是死死地，一眨不眨地，仿佛是要把她看透地，一直盯着她，盯得有些发毛，直觉告诉她，是明浩渊的视线。

在她还剑入鞘，拱手施礼临下场经过明浩渊座前时，她看了眼明浩渊，见他也正看着她，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又都往对方眉眼间瞧去。一人眼神冰寒入骨，一人眼神薄怒带火。

之前都是远距离打量了个大概，此时距离拉进，却也只是一瞬，文凌娴便走过，下了场。并未有人察觉这一看一打量，似随意且无意。

移开视线后，两人皆锁眉深思。他，为何有些眼熟，可曾在何处见过？

明浩渊细细思索，不得结果。文凌娴则是想起十年前的那日，刑场拦她之人正是老统领明阑。而明阑之子，自是长得几分相似。想通后，她又想起那日在高台上所见，心口隐隐作痛，见四周无人，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药丸塞进嘴里咽下，缓和后便将之抛在脑后。

半个时辰后，在征求双方意见皆同意比试后，前两场输者决出了四五名，便到了晌午，退场后人皆散去，等待午后的比试。

文凌娴出了比武场，还感觉到某犬的视线跟着，毫不避讳掩饰。她皱眉压制怒意径直往人少处走，见他并未跟来，才放慢脚步。

“干嘛愁着脸，赢了还不高兴？”耳边传来夏荛的声音，人也到了她身旁，似心情不错，步子轻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