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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厢情愿惹事端

一枕芳华(梦华苍萝精编版)

此番事终于了了,展昭长吁一口气 ,正要与丁兆蕙说起姻亲之事 ,不想丁兆蕙率先开 口,一定要请展昭去茉花村的丁家庄盘桓几日 。展昭想了想,也觉得还是将事情当面说清楚的好,也省的轻慢了姑娘家 ,显得对丁家不尊重,便一口应了下来。丁兆蕙大喜 ,带着小厮与展昭一同登船,直奔松江府。

这松江府也处在江南,与杭州离得很近,沿途灯光自然很绝妙。展昭立于船上,又有丁兆蕙这样义气相投的兄弟一起说笑,自然神清气爽。然而展昭内心却十分苦恼,想丁兆蕙如此看重自己,不知待说明退婚之事后,丁家又会不会与自己反目成仇。

行了半日便到了茉花村 ,早有人进去通报。丁兆蕙陪同展昭慢慢往里走,刚刚来到庄门前,迎面竟走来一个与丁兆慧一模一样的人来,将展昭下了一跳。互相问好时才知道这便是丁兆惠的双生兄弟名丁兆兰。三人寒暄一会儿便一同往里走,在门前时展昭将背负的长剑摘下来 ,递给身旁的小厮。三人来到客厅,便有小厮端上热茶点心,丁兆蕙便进了内室见家母亲去了。

展昭与丁兆兰便在前厅等候说话,当然少不得谈起救包大人,御前献艺封赏之事 ,展昭也不隐瞒,一一告知。

其实此时丁母早接到丁兆蕙通报,前往前厅,却不露面,只在屏风后偷偷观瞧。见展昭生得一表人才,又美名远播,心中便十分中意。只是还想试试他的武功 ,便悄悄与丁兆慧说了。丁兆蕙笑道:“这个不难,儿子有了主意了。”与丁母言明,便从客厅出来,直奔小姐绣房而来 。

此时的丁月华闲来无事 ,恰昨日二哥从杭州回来 ,新带了衣裳 首饰 ,她便穿带来玩。镜中的女子 此时身着绣花大红小袄 ,系着素色百褶单裙,头上罩着五色绫帕,让本来秀美端庄的她平添了几份与众不同的英气。

“小姐,这身衣裙可好看?”丫鬟新儿捧了新做好的绿豆凉糕走进来,放到桌上 。

“自然是好看的 。”丫鬟黄莺将一根簪子插在丁府三小姐月华的头上 ,在镜中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笑着夸赞道:“这新送来的玉簪也好看 ,但是我们家小姐更好看 。难怪和咱们以芦花荡为界的陷空岛五鼠中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也一直想要迎娶小姐呢!”

“他又来了么 ?”丁月华秀眉 微蹙,“不是告诉母亲让他别来了么?咱们丁家与展家早有婚约,他又不是不知道 ,何苦要苦苦纠缠呢 ?”

“此话倒是不错 。”黄莺轻叹道:“可是展家一连十几年杳无音讯,也不知这婚事还做不做得数 。而且小姐,那白五爷也真的是一表人才 ,又有一身好武艺 ,咱们丁府与陷空岛关系又不差,小姐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那展公子与小姐从未谋面,怎的就那么肯定他就是您的良人呢?万一他长得其貌不扬怎么办 ?万一他已有了家室 怎么办? ”

“我就知道 。”丁月华虽然臊红了脸,却依旧回答的肯定 ,“展家也是世家,这婚约断不可能轻易毁了的 。听说展公子新进又升了朝廷的四品官职,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怎就不比白五爷有前途?”

“妹妹可在房中 ?”屋外忽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呀,是二官人来了。”新儿忙去挑起门帘 ,看到外面站在阳光中 ,一脸英华的少年,惊的“呀”了一声,脸上一朵红云迅速爬了上来 。

“既是二哥哥就请进屋坐吧!”丁月华将新儿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好笑 ,忙起身唤道。

丁兆蕙掀起绣帘来至屋内,见丁月华正坐在梳妆台前 ,身上穿的正是他昨日带回来的衣服 ,连连赞道:“这衣服穿在妹妹身上可是美极了 。正好这衣服都不用换了 ,快随我到前厅见贵客吧!”

“什么样的客人 ?”丁月华奇道,“还要我相见?”

丁兆蕙笑的越发灿烂了 :“妹子猜猜这前厅来的何人?”丁月华皱眉道:“哥哥的客人妹妹怎么知道 。”丁兆蕙道:“来的可是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的人,便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展昭,表字熊飞的……”

“啊!”听到这个名字 ,丁兆蕙话还没说完 ,丁月华已惊呼出声。一时心中如有小鹿乱撞 ,咚咚响个不停。脸上迅速飞过红云 ,甚至自己都觉得烧的发烫 。而这些丁兆慧竟然没注意到般,仍旧继续说道 :“他如今不但人称‘南侠’,是人人敬仰的侠客 ,还做了皇家四品带刀侍卫 。今日见了 ,果然好人品 ,好相貌 ,好本事 ,好武艺。妹子要不要见他一见?那是妹子中意,他也无异议,我们便可以操办婚事了 。”说到这里 ,丁兆会更加眉开眼笑起来。

见当然是要见的 ,但是该如何个见法呢?丁兆蕙笑道:“为兄早知妹子的心思,所以早已给妹子安排好了 。妹子只管到前厅与那展公子以剑比试一番,一来可以光明正大的见他,二来也可以考验他的艺人品 ,妹子看如何?”丁月华想这个主意不错 ,江湖儿女也并无那诸多讲究 ,便连连答应 ,忙命丫鬟去拿湛卢宝剑。

丁兆蕙得到妹妹肯定,又连忙回到前厅。此时丁兆兰正在与展昭说话,丁母坐在一旁含笑而视,丁兆慧忙凑到丁母耳边悄悄地说:“妹子已经答应与展大哥比武了 。”话刚说完 ,只见丫鬟新儿来报:“小姐到了 。”丁母便教展昭过来见礼。

丁月华走进前厅,偷眼看向一旁连忙起身一揖的人。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表人才,不由满心欢喜 。脸上也微微泛起红晕,忙 也回了个万福 。展昭也瞧见这位月华小姐容貌端丽,且有一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心中也颇有好感 。

丁姆示意两人开始比武 ,自己则坐在楼下的圈椅观战。展昭本不愿与一个女子比武,但丁母一再坚持 ,为讨老人家欢心 ,只好勉强掖袍挽袖,接过丁兆蕙捧来的宝剑,在西边下首站了,说一声“请”,便各拉开架势。

展昭起先不过搪塞虚架,但后来看到丁月华颇有门路,心中不由的暗暗夸赞 ,手中的剑也舞的兴起起来。遇到不到之处,俱各点到。剑却不使老,点到即收回 。来来往往的使了许多招 ,忽见展昭用了个垂花式 ,斜刺里将剑递进,却又马上抽回 ,剑尖上滴溜溜落下一物 ,竟是丁月华耳上的白玉坠子。

丁月华惊的神色大变,想他的剑若再偏一点儿 ,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也知道在比武过程中展昭处处留情 ,否则早败无数次了,因此输的心服口服 。如今耳环被削掉,她也不生气,反而心中欢喜 展昭的武艺超群 。收好了剑也不好与展昭交谈 ,含着娇羞转头奔回内 室。

丁母见胜负已分,当然也把丁月华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即刻请展昭重新回到大厅,分宾主落座 ,并以“贤侄”称呼。对展昭道:“此女乃老身小女儿,名月华。自小习武,性情极好 。我们丁展两家本有婚约,只是当初口头约定,老身一直想请贤侄下聘,促成美满姻缘 。如今贤侄来我丁家庄,正好引小姐出来一见。”

展昭闻言面露难色,望望丁兆蕙,方冲丁母抱拳道:“小姐相貌出众 ,武艺又好,小侄本应应下这门婚事,但无奈在下在京城已有了心仪之人 。本来我这次前来,也是想当面知会一声 ,现下言明幸不算晚。但请伯母另寻贤 婿,断不可令小姐耽误了终身大事 。”

“什么 ?”丁兆蕙一 听先不干了,双眼一瞪:“你早有婚约为何不早说,害得我还千方百计引妹妹来见你。”

展昭苦笑:“这一路上兄弟插科打诨 ,哪里给小弟出口的机会 了。”

“贤侄当真不愿意?”丁母正色问道:“不知对方是哪家小姐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贤侄若喜欢,娶她做妾便是。想月华一向知书达理,又不会容不下她。”

“伯母!”展昭闻言忙道:“您也知道我在开封府当职,几乎成年在外奔波 ,家中之事本就有些应接不暇 ,一个妻子 我尚且觉得委屈了她,更何况是两个 ?恕在下实难应允。”

“这么说是没得商量了?”丁母的脸越发阴沉下来。

“恕小侄难以从命。”展昭起身,恭恭敬敬施礼,“小侄实不想委屈了那位姑娘,更不想有负月华小姐,还请伯母见谅 。”

丁母低下头想了想 ,本来是要发作的 火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望着丁兆蕙道,语气非常生冷:“看来是我丁家没这个福气,也不知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想来定是有倾国倾城的姿容,不然贤侄也不会如此心如盘石。月华那里 ,只能由你这个哥哥开解开解了。”说罢这酒菜也不再吃了,起身回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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