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弄玉摊开手掌，稍微朝那推车老翁的后背施了一点力道，那老翁有点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保持着惊讶和不解轻松推过城门。
叶鼎之就这么静静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着，无人知晓。上前几步，在保持一定距离的时候顿住。
“走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天启城变化不大，我小时候天天在这玩，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我都知道。”
“都行。”闻弄玉收回手，“来的路上一直听人在谈稷下学堂的学堂大考，那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修文习武的去处，比起别的学堂，这个学堂最厉害的点在于它的先生是天下第一人李长生，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人，他的境界已经不是一般人能触及的层次了。”
叶鼎之语气平平，在他心中，当然是他师父最厉害。但这话也是事实，无法反驳。倒是闻弄玉这样仿佛刚刚才知晓的表情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闻弄玉解释，“隐居山中十几年，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难怪。以后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我。”叶鼎之嘴角微扬，笑容带了几分鼓励。
路过一处，这段路似乎很长，也很幽静，清影里，风铃缭绕的声音很美，一座学堂静静地伫立着，抬头向牌匾处看去，刻着稷下学堂四个大字。
叶鼎之喃喃说：“天启城是龙蛇盘踞的地方，也是少年人乘风入天的地方。此次学堂大考，李先生会收一名关门弟子，你会参加吗？”
学堂前有一棵古树，少说也有上百年纪，高大粗壮，茂盛枝叶间挂的那只风铃不断在耳边环绕，风吹过来，闻弄玉忍不住探头望去。
“我不会再拜师了。但若有机会，也想见一见天下第一的李先生。”
叶鼎之眉毛一扬，“不一定要拜师，走南闯北，胜在风土人情，各地趣闻，难得撞上了李先生创办的学堂大考，错过了岂不是可惜。我想参加，不如我们一起。”
那张错落光影浮过的俊颜上，这会儿显得有些耀眼而夺目，说到兴起时神采奕奕。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微微侧了侧头，一个眼睛望着前方。
闻弄玉留意到叶鼎之的目光，转眼看过去，那一瞬的对视，闻弄玉率先开口，高挑的身段，身穿一件青白色长裙，一身清冷气息。
除了脸，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应该是个美人。
“可以。”
夜晚正是一间酒楼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在这短短两三天里，叶鼎之带闻弄玉逛遍了天启城，一边掏出银子一边叫小二来一壶好酒，上几个好菜。
酒桌那头闻弄玉望着外面露出几点星子光亮的天空，手心无意识地摆弄茶杯。叶鼎之看看他面前的酒杯瞬间想起了什么，取出百里东君送给他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的那壶酒。
“尝尝？东君说这不是他酿的，但这壶酒味道真乃世间一绝，也不知道是何人所酿，取没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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