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昙“过些日子便是裕昌的生辰宴,你这次去了程府迁居宴,这些帖子倒也是五花八门的凑上来了。”
杨今蕴“?”
杨今蕴迷茫的微睁了睁眼,看到那张熟悉的冷脸,吓得立马就溜到床尾坐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向杨今昙。
杨今蕴“阿姊!你怎么过来了!”
杨今昙淡淡瞥了一眼她,便微微躬身坐在榻边,将怀里的帖子一个一个的放在床榻上。
她默默无言,只在杨今蕴的眼前都放好后,才肯出了声:
杨今昙“我是你阿姊,可以有与你有不合的时候,但没有决裂的那一日。”
她轻轻一叹,攥起那枚朱红色的婚帖,上面字迹锋利,尤见风骨。那贴上赫然写着婚帖二字,再下方,便是广阴侯梁徵为其子梁奉求娶杨今昙,字字恳切,看的让人都忍不住心生好感。
她敛下神色,颇为担忧的拍了拍杨今蕴的手。
杨今昙“你别怪阿母,她早年本就身子弱,因着我们又落下一身的病痛,也只肯听我们说些好事逗她,烦心事说与她听,她本就心烦,听得更烦。”
杨今蕴怔了怔,将头偏向一旁。
杨今蕴“我不是不知道。”
她说罢,脸色也微沉下去,似是难以接受的摇了摇头。
杨今蕴“我是不明白她,她早年过的苦,但到了如今,这都城上下谁敢不顺着她?舅父已是帝王,却是三天两头往府上送补品,也不敢见她一面。”
杨今蕴“自小,她又对谁说起这些对她好的人。”
杨今昙拧了拧眉,眸色深深,长长的看着满脸不解的妹妹,心下那隐秘的旧事竟像打开了一个口子,让她不吐不快。
杨今昙“那是很久之前了,你也不知,这是我幼时听阿父阿母一次谈话才得知的。”
她神色淡然,思绪飘远。
杨今昙“阿母早年病弱,但心许于家中为乡绅的阿父,但老王妃却不愿,她早早的将阿母私自许给了衙役的儿子—梁徵。”
杨今昙“那梁徵虽外看是个儒雅君子,实则是个面热心狠的狠心人,若不是阿母亲眼见他把自己继母刚生下的弟弟溺死于河塘内,便难见他的本性。”
#杨今昙“老王妃这边却使尽浑身解数,连舅父都被说的松动些许,真的认为老王妃是为了阿母好,便任由老王妃棒打鸳鸯,还差点任其出手害死阿父。”
杨今蕴目光刹那间便变化下来,惊愕不已的看向杨今昙。
她从来不知这些。
新平,也从不肯说这些往事。
杨今昙见她这般模样,似乎早有预料,只微微看她一眼,便也再道:
#杨今昙“阿母见阿父因她的缘故差点没命,由此心冷,便不再与阿父来往,本要打算嫁给梁徵,如若不是起义风起,阿母如今早就是梁徵的妻。”
杨今蕴乍然听此,更不知该如何再言,只惊的有些愣神,那平日随心所欲的脸庞,竟也浮起了一层茫然。
她只知新平的确与梁侯有些不可言说的过往,但也从未深究,却未曾想,这位梁侯竟差点成为自己的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