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怎会不知这些粗浅的道理?只是人生不能重来,子女教育职责更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再无回头路。唯有子女强大一分父母才能安心一分,逼你们实则实在逼我们自己。”
待程琬琰服侍皇后用完膳后便在门口看见了太子。
“母后身体如何?”太子皱着眉头,看起来格外担心。
待婢女将门关上,程琬琰才开口说道:“殿下担心的话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我无能,另父皇失望之余还让母后累得伤心。父皇说吾任人唯亲,只知道感情用事,或许吾真的不适合做太子吧。”
“殿下是觉得皇后是因为你没当好太子所以才难过的?是因为你难过,你失落你沮丧你受人非议你一蹶不振,所以她才自责才伤心。自觉身为母亲的她不曾保护好你。”
“殿下身为太子不过也是圣上和皇后的孩儿,你不应该以太子的身份去替王将军求情,不过你可以以孩儿的身份去替自己的外兄求情,亲情所致何罪之有?或许圣上会对心慈手软的太子感到失望,不过作为父亲又怎会对自己的孩儿有情有义而感到失望呢?殿下,若真是因此还疏远了圣上和皇后他们才会真的失望,只觉自己教导失责。”
“多谢安平郡主提提点,我知道了。”听闻程琬琰的话太子豁然开朗。
程琬琰笑了一下,原本她不该说这些的,可她着实不想看到皇后自责难过。
晚上,凌不疑来接程琬琰,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宫中。
“今日有何喜事吗?看你心情颇佳。”
“本来不甚开心的,不过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心里痛快了不少。”
“三公主在我舅父祭辰上受罚禁足是否也令你心中畅快?”凌不疑话中有话。
“子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霍将军祭奠,我只是……”
“你总气我行事霸道凡是不与你商量,而你不也是在自作主张吗?琰琰,你如此莽撞行事,我会很担心。”
程琬琰抬起头看着凌不疑,见他并没有半分怒气:“你不骂我?”
凌不疑摇了摇头:“你若信得过我,想做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来做,你在宫中并无根基,树敌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虽然我说过无论你做何事我都会护着你,但也需你给我机会。”
“其实今日……”
“今日怎么了?”
“今日皇后心情不佳,因为有传闻说圣上要易储,对了子晟,我有事要问你。”程琬琰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在凌不疑耳边轻声说道:“你明面上帮着太子实则帮着的是三皇子是吗?”
凌不疑愣了愣,他没想到程琬琰早已猜到。
“琬琰,这些年来太子太过仁厚,从不约束身边人的行为所以那些无德无才之人才会占据高位,朝中不满的人太多了。此事牵扯极广,你谨记切莫插手,东宫最好也少去一些。”凌不疑叮嘱道。
程琬琰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琰琰,你是何时知晓的?”
“那日我从雁回塔回去后想了很久,为何那么巧你正好出现在那儿,无非就是你得到消息前来查看,又或者你本身就不是太子的人。本来我只是怀疑,可是你虽对三皇子不亲近可我总觉得你俩怪怪的,便多留意了些,直到前几日你跟我说让我少去东宫我才确定下来。”
“我家新妇果然聪慧过人。”凌不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