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琰,这不怪你,这是个意外。”凌不疑紧紧地把程琬琰拥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不是的,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他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程琬琰在凌不疑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
凌不疑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他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等她平静下来再说才是最有用的。
良久,程琬琰在凌不疑怀中渐渐平静下来。
“琰琰。”凌不疑心疼地擦去程琬琰脸上的泪水,“你也说了他是你的亲人,所以我想若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的,他不会后悔,他会庆幸救了你。”
程琬琰抬头看他,眼眶里的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着,整个人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你把他当亲人,他又何尝不是呢?他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你如此伤心内疚定会心中不安,所以,不如放下,也好让他安心。”
程琬琰没有说话脑海里满是凌不疑的劝说,她不知道自己当晚做了些什么,只知道她一晚没睡,心中脑中全是凌不疑的话。
程琬琰独自一人坐在床榻上,看着窗外的月亮:“阿严,你后悔吗?”
“阿严,我是不是该放下了?”
忽的一阵风吹过,院中的紫玉兰花瓣纷纷落下,美的让人心醉。
“阿严,是你吗?”程琬心中一喜,从屋内跑了出来,来到院中,紫玉兰的花瓣还在随风飘舞。
程琬琰伸手接过一片花瓣,良久后抬头看着这轮明月,走到秋千上坐了下来:“阿严,再陪我看最后一次月亮吧,今晚过后,我便要放下你了。”
“阿严,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我因为偷吃被阿母罚不许用晚膳,你偷偷跑出去给我烤了一只兔子,结果被青姨发现了,第二天就轮到你被罚不许吃晚饭。”
“还有啊,我之前不守军中规矩私自跑出去玩儿,结果迷了路在树林中呆了好几个时辰,还是你先发现我不见偷偷跑出来找我的,结果我们俩一瘸一拐灰头土脸的回到军营还被发现了,然后又是一顿批。”
“我十岁生辰那日,你装病没有去操练,偷偷躲起来给我做了一支木簪子,结果被青姨发现,罚你多操练了了半个时辰。”
“我还记得,你教我射箭,那时我双臂无力你又格外严格,我那几日整日整日的埋怨你、责怪你,说你比军师爷爷还要老古板,你说若是有一天我的箭术超过你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愿望,可那个愿望到现在你都没帮我实现。”
“阿严,我恨你,恨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替我挡箭,恨你一辈子迁就我包容我让我不知天高地厚,更恨你处处为我却不知为自己着想。”
“可是阿严,我更恨我自己,你说若是那日我不无理取闹你是不是还会活着,会给我找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会在我被阿母罚的时候替我求情,会在骅县的时候保护我……”
“兄长,此生认识你,是我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