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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极✘黑客禹
16
张泽禹趴在显示台前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是不是还配合地拿起一旁的打印纸比对参照，眼睛被强光刺得难受极了，张峻豪起身关了强闪灯，开了一盏小夜灯在旁边。
夜里十一点半，张峻豪开始不停地打哈欠，张泽禹让他累了就去睡觉。张峻豪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并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我去睡觉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顾忌地在这爬到凌晨几点打一会瞌睡起来继续干？”
“想得美，还有半个小时，不管你是不是查到关键点，都必须给我睡觉，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十二点一到我就会把你绑上楼去睡觉。”
张泽禹无奈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说：“那我不查了，今天就到这吧，我觉得我心中有一个大概的方向了。快去睡觉吧。”
“查到什么了？”张峻豪爬在沙发上问，张泽禹本来不想告诉他的，“你不告诉我以后我怎么帮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不顾一切傻傻地去帮你吧。”
张泽禹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对，把设备关了机后就慢慢给他讲述自己发现的一些线索和疑点，
“上次张极跟我说，他爸妈是被害死的。现如今从你给的那些资料里，我查到了一丁点线索。你给的资料里，他家的那栋别墅外观并没什么两样，”张泽禹找了一张照片给他看。
“切，不也就那样，有我家这栋别墅好看吗？”张峻豪不屑一顾。张泽禹懒得搭理他，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但是，你给的资料里还有一张截图，我读下来应该是一位记者写的，而且写得很急，错别字很多。里面大致讲的就是这栋别墅里发生了一场命案，非正常死亡。一男一女，我猜应该就是张极的父母。”
“记者说他到达场地时死者已经被殡仪馆的人拉走去验尸了，他只看到一部分案发现场，因为当时的门是开着的，他说里面像是被施了咒法的鬼屋，密密麻麻地画着很多字符，用色也是红色和黑色，让人看了很压抑。”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案子非常不可能是普通的非正常死亡命案，他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就决定一直跟踪下去，结果没过多久案子就接了，说是自产自销，还附带了几张割腕和割颈的尸体照片。”
（ps:自产自销是警察业内的通俗语，就是死者先杀了另一个死者然后再处于各种心里和原因自杀。）
“记者说觉得很蹊跷，这起案件绝不可能是自产自销，后来又持续跟踪，发现当局的一位法医竟然在那两天辞职了。他追踪到法医处，辞职的法医告诉他行内事情无法奉告。”
他又在一堆打印纸中翻出一张女人的照片，约莫三十来岁，很漂亮但眉毛一直锁着，“这是这篇文章里附带的唯一一张照片。”
“后来到这文章就戛然而止了，但我总感觉他还没写完。”
张峻豪插话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这个文章本身也是一个谎言，现在的记者，为了博得热度，常常会不择手段，哪怕编造一个真相附近的一个谎言故事，夸大其词，以产生恐慌的目的而博得流量。”
“我想过这个可能，但是那是十年前，现在的记者有这种不纯的想法，十年前的记者倒是不太可能作出这种事情。况且，我根据网址查找了当年那段时间的网站，找了很久才发现一些报道此次事件的文章。”
“我发现了这张图片，和刚才那位记者描述的案发现场高度吻合，”张泽禹从一堆打印纸中找出一张彩色照片。
张峻豪结果照片又想说什么，张泽禹抢先他一步：“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位记者为了骗取热度，自己去制造了一个和他描述相符的案发现场。但是首先这篇文章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很明显是被压下去了的，并没有几个热度。”
“其词，要是我们真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其实只需要明天亲自去看看就行了。”看来张泽禹的所有介绍都是为了最后一句的铺垫。
“你觉得即使真的去了，现场过了这么多年还能保存下让你看到吗？”张峻豪击中肯綮地问。
“当然。这种案件既然他们这么快就做出自产自销的判断，说明当年的警方很稚嫩或者说他们在如此诡异的现场发现了更直接地看似指向自产自销的性质的线索。”
“不管是那种，都只能说明那次办案的警察没有十足的阅历和经验，才草草结案。这种情况下，自产自销的现场他们不会去过分地破坏和维护，而那栋别墅，肯定也没有敢去住，由于归属案件证物，当然也没人敢拆。”
听完他思维缜密的分析，大部分表示赞同，低下头却总觉得这些分析中还缺了点什么，也许是生物钟来袭了，脑子不想动了，他思考了一会儿没什么结果，就迷迷糊糊地说：“那行吧，明天我们亲自去看看就知道这些烦人的记者说的孰真孰假了，好了，你该睡觉了。”
张泽禹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说：“我睡沙发吧，你家只有一张床。”
“不行，我睡沙发。”张峻豪马上回绝，末了觉得有点别扭，又特地解释了一下：“你万一晚上偷偷起来开设备继续查怎么办，你不需要休息我借来的设备还要休息。”
张泽禹一副你家我听你安排的表情，也不客气地没有推托，绕过他走上楼去。毕竟其实他也只是客气一下，床终究要比沙发好睡点，他确实累得不行。
刚一沾床张泽禹就沉沉地睡去，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张峻豪的床上有一股和张极身上很像的味道，很安心的味道。
第二天张泽禹下楼的时候便看见张峻豪坐在沙发上翻着昨晚张泽禹的打印纸和他带回来的资料，张泽禹在上面做了很多标记和笔记，张峻豪看得很认真。
听到动静张峻豪将手上的资料都整理好装进档案袋里，急冲冲地走到张泽禹身边，张泽禹这才看清他疲惫的脸色，应该是一夜没睡好。
“我昨天听完你分析的时候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刚刚我醒来又看了一遍资料，我发现我们漏掉了一个很关键的点。”张泽禹一听残留的一点瞌睡都被完全赶跑了，马上打起精神来听张峻豪的想法。
“除了你昨天说的那两种可能以外，我觉得另一种可能性更大。你昨天说第一个记者写的那篇稿子感觉很急，而且还没写完。你有没有想过，这符合一个良心记者的行事风格吗？除非他在写文章的时候遭到威胁或感觉威胁逼近。”
“而且，当年的事情既然连一个普通记者都能看出来这个案子不简单，那么经验即使再不足的警察也不可能擅自结案，局里的审核更不可能通过。”
“当年的案子有关的报道，你说你找了很久才拔出来几篇，其实可能不是时间太久远的问题，而是它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压下来了，这一点从那位辞职的法医那得到证明。”
“她为什么要辞职？一般来说，女生都会比较感性一点，所以不管在哪个行业中，女性总是更容易被情绪影响工作的那一类人。那张照片可以看出来不像是家里或者情感方面受重挫的人，那只能来源于工作上了。”
“而那最近，就恰好出了这场命案，我们大胆猜测她就是那个对张极父母尸检的人，那她为什么在案子结案的时候选择辞职，无非她的心理无法承受，她不愿意继续呆在局里看到周围的一切！”张峻豪说得有点激动。
“为什么不愿意看到周围的一切？”张峻豪顿了顿，张泽禹准备回答的时候他又抢过话头，“她周围的环境是什么？”
张泽禹马上接下：“尸体！”
“对，她周围都是尸体，法医的责任是什么？虽然他们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尸体，但目的是什么，他们是要给冤屈的死者一个交代，替死者说话！他们是作为死者最后一个申冤人，而尸体也永远不可能向法医说谎！”
“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无法去面对冷冻柜里两具含冤而死的尸体，自己却不能替他们说话，给他们申冤！这才是她良心受到巨大谴责的地方，她没有勇气和信心继续面对以后的尸体，因为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多的尸体在自己手中有冤不能诉！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张泽禹被张峻豪的这一番话弄得有点失神，然而张峻豪没有停下来给他消化的时间，继续说：“你所查到的那几篇之所以没被删掉，第一个记者的文章，因为没有目睹尸体和犯罪主现场的情形，没有图片只凭只言碎语没有人会相信他。”
“而且我认为，即使是这样，他也很大可能已经受到了威胁和伤害。剩下的几篇之所以还在，要么是因为热度太低不存在威胁，要么就是背后的那双手没来得“替他”及删掉。”
“我想你可以调查一下你查到的那几篇文章的作者的联系方式，再一个我们马上起身去看看原现场就可以了，虽然我觉得现场很有可能已经被掩盖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张极的父母，一定是被害的，说不定…”张峻豪看了一眼张泽禹的脸色，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看着张泽禹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没多想就准备牵起张泽禹的手往外走，马上看见张泽禹的手缩了缩，便改拉住了张泽禹的衣袖。
车上，张泽禹也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张泽禹当然知道刚才张峻豪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张极的父母说不定死得很惨，而张极还看到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张泽禹就心疼得难受，所以张极才这么恨，才一直没停下复仇的脚步。而他还没有达到目的，那张极到底想干什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不止那六个人是吗？
不知不觉，一旁的道路上高楼越来越少，杂草越来越多，他们逐渐进入了野郊区，公路盘山而上，山腰上隐约可以看见几幢漂亮的别墅屋顶。
车子却在路边隐蔽处停下，张泽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先步行上去看看情况，万一遇到张极或者左航。”
张泽禹同意之后就跟着张峻豪从山间的小道上绕上去，走了很多个岔路口才来到那栋别墅前，外观没怎么改变，只是因为环境太潮湿，墙面长满了青苔。
观察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后，张峻豪推开了门，一股陈年迂腐的味道飘出来，两人都没太在意，因为更值得被在意的是门后那个“魔鬼”的世界。
门，不知不觉地被风吹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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