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子残败和周围仙女淫带出来的酒臭味,在满是男女淫意的花酒楼。
肚兜遮丑,纱裙为衣。面戴狐面具叼着烟斗的女人在刻意为她准备的圆台上卖弄了番身姿,妩媚地转身架起腿。烈火的嘴唇,烟斗不舍地离开了嘴。她的故事也要有了序幕。
愫卿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嘴,提起剑套正准备走。回身一看,匆匆道:“看来,我们该走了。”
“是妖气!”一激灵起身的莫度眠抹了抹唇边的口水,竖起眼睛观察起四周。
“我不太想招惹他们,或者说我们可能已经没有力气与更多的妖魔对抗了。”
“说的对,我要再睡一觉。”莫度眠横在长凳上说道。
李言瞅了瞅满桌子的空盘子,莫名反胃的说:“我想去买包子。”
狐妖呼出一团白烟,烟雾扩散至整个酒楼内部。
烟云之中难以看清女人的面容,隐约看见她艳红的指甲掀下了狐面具。
“诸位侠客,何不留下来听完一个故事?”狐妖说完,眼神还欲死欲仙般迷离。不舍地又是一口烟嘴。
“狐美人啊?要不我留下来听你的故事,放走我的朋友,如何?”道平清行了行拱手礼道。
身后的云雾排散,一扇敞开的门就在李言和愫卿眼前。
愫卿左手送了送李言道:“你走吧,这一切和你无关。”
“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有斩妖除魔呢!”李言气的直跺脚道。
愫卿抱着剑开始假寐:“活下去才是普通人应该做的事。”
“什么普通人,我可是……”
李言的说话声突然断开。身子一软侧身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烟雾重新拢聚门合上了。
烟雾彻底笼罩了花酒楼,焚烟味之中掺和了什么。四人在云烟之中入了梦乡。
洛川最早还没有各种混沌,业障,妖魔。只是一片未被开发的森林与河流。
但此地的土地公在三界一战立下血功,天朝配下座庙园让他继续待在洛川。
因为贪玩,一只小狐狸跑进庙中睡了一觉就获得了人的模样。
“我还是想去世界外面看看,去看看其他的繁荣。既然你睡了我的,帮我做事也是应该的吧!”
妖生这么长,存在本身就没有意义。小狐狸看见地上有株矮树,守在矮树身旁共度一年四季。
人生那么短,活着就是存在的意义。一位旅人看着这只狐狸守在树旁,便提笔画了起来。
那时三界一战刚结束,是修炼成仙的好时机。矮树靠着强大的灵力和安稳的日子有了雏形。
他看着守在自己身旁的狐狸。
“有了人的躯体为什么还不使用呢?”
“这样挺好的。”
“那个爱抽烟,身上臭烘烘的男人也挺好的。”
“他可不臭。”
“不会吧你不会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吧!”
狐狸调动身子,迟缓地迈着步伐没有再说话。
后来,男人修炼成仙。入天朝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但带走了矮树的灵力。
狐狸守了三百年的庙,在这一刻塌了。没有人告诉狐狸那个土地公到了哪儿去。
游山玩水也好,看尽烟火色也罢。
狐妖的烟愈散而薄,圆台上她花了妆,红了眼。伤透了,恨透了。
妖生那么短,缘情思梦都是烟。
人亦成仙,便也毫不顾虑。
缘在相遇。
情在相识。
思在别离。
梦在烟云。
“我活的够久了,生平没有作过恶。庙我守到坍塌,我只想不继续活着。”狐妖颤颤巍巍道。
李言一睁开眼,一气喝成鲤鱼打挺,喊道:“大姐姐,我在烟里看见了一个和我好像的人。”
李言为什么突然会叫他大姐姐。
狐妖也是没有缓过神,楞了楞,没有过多言语。躺在圆台静静地吸了一口烟斗。
愫卿依旧假寐着问:“话说你是不是一直想要斩妖除魔?”
“嗯?大兄弟你肯教我了?”李言眼里冒出星星,无比期待地回问愫卿。
“你能不能看见妖的样子?”愫卿道。
“哪里有妖啊!” 李言左顾右看,指了指圆台上的妖狐,道: “你们不会说她是妖吧!人家可是女孩子诶!这样怀疑她你们有证据吗?”
二人尴尬的沉默,道平清见怪不怪地调侃道:“看来土地公赐的躯体凡人是看不出妖身的。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体验一下人世间多数的繁华呢?”
这次狐妖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是很小声地说:“我想现在也来得及。”
道平清脸色阴沉地离开花酒楼。“看来星轨第一次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