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溯广皇宫,丝毫没有王朝衰败的景象,朱红色的柱子矗立着,妃子在一处赏花作画,扬着明媚似花的笑容,说着漫不经心的话,双眼所见,皆是繁华。
这一天,宋钥早早的就穿戴整齐,大大的杏眸此时流露出些许焦虑,额头的碎发被风一吹,打在了脸颊上,弯弯的柳月眉紧皱着,那双纤细的手,正拧着帕子不知所措。
已经去了不到三个月了,明明半月以前就收到书信要回来,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硬是拖到了现在。
难道……
蛮荒的人又想起兵造反吗?
“莫急,我的钥儿,这么着急做什么?就这么想去给庆相做儿媳妇了,你让母后怎么办?”
怀着一丝笑意的抚摸着旁边人的满头秀发,南齐皇后平日威严庄重的模样不见分毫,只有满脸对女儿的慈祥与爱,她温柔的看向自家女儿,一身价值不菲的天蓝色百褶裙,裙角用金线绣上的孔雀,显得栩栩如生,头上佩戴的累丝珠钗,是她的陪嫁之物,也早早的给了宋玥,玉颊樱唇,脸若银盘,眼似水杏,不知不觉当初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婴,如今已经出落的如此标致了。
宋钥脸颊微红,故不理睬,心中满是对心上人的思念。
“娘娘,娘娘!祁将军回来了。”
一位丫鬟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也顾不得行礼,还是一直在旁伺候的大宫女狠狠地蹬了她一眼,这才反应过来。
正要慌乱的跪下,就被宋钥给扶了起来。
“当真?”
“是真的,奴婢方才给娘娘和公主殿下拿糕点的时候路过宣政殿,祁将军的护卫就在外面守着,错不了的。”
宋钥起身,将有些褶皱的衣裳拍了拍,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提起裙子就要出门,却被南齐皇后喊住:“回来,玥儿。”
“怎么了?母后,”宋钥疑惑道。
看着她眉间的欣喜,南齐皇后叹了口气。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
缓缓走到宋钥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眼下祁闫战功赫赫,恰逢玥儿及芨,正是婚配的好日子,这几日,是时候同她父皇商议一下她二人的婚事了。
“玥儿,若是嫁了过去,祁闫对你不好的话,大可同母后讲出来,母后......”
“母后,”宋钥出声打断了她,朝南齐皇后露出微笑,侧身行礼,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玉佩拿出来。
南齐皇后看去,眼神一滞,有些意外。
宋钥手上的玉佩,是祁府的祖传之物,她多年前有幸见过一面,自是错不了,没想到,祁闫竟然这么早就把玉佩送给了玥儿。
将玉佩收起后,宋钥搀扶着南齐皇后到了贵妃榻上,贴心的给她锤了锤腿,
“有您在,祁哥哥可不敢的,母后。”
宋钥宽慰的说道,喊了屋外的大宫女进来,嘱咐她好生照看南齐皇后,随即表示想要去宣政殿见上一面祁闫。
见她这样,加上有了那玉佩,南齐皇后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已经留了她整整一日,也是该放了她了。
“罢了,你去吧。”
“是,儿臣告退。”
待宋钥出了屋后,南齐皇后看着院中宋钥的背影,揉了揉眉心。大宫女呈上茶水,见她略微疲倦,试探道:“娘娘,奴婢伺候您就寝?”
“不必了,”南齐皇后伸手接过茶水,摇头道。
窗外的一阵清风吹过她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影子就像打了鸡血的小人,一直乱动个不停。
“祁闫同玥儿的婚事,你怎么看?”
良久,一直站着的大宫女才听到这位尊贵的皇后问了一句,小心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心中不由的发怵,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低着头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妄言。”
她大概真的是多虑了,祁闫早早的都将玉佩给了宋钥,她竟然还担忧的同下人询问自己女儿的婚事。
“算了,起来吧。”
南齐皇后摆了摆手起身,将茶具递给她道:“你出去,将慧妃喊过来,就说本宫新得了一批缎子,让她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是。”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祁家那位城府颇深,她爹庆相又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玥儿若是去了,也不知会不会吃亏。
况且,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总是很慌,就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让她原本对女儿成婚的好心情变得忧心起来。
这边南齐皇后正为宋钥的婚事操心,但主人公似乎并不知情,好不容易等到了祁闫从宣政殿出来,她就满脸欢欣的直奔向了他。
“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