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共用一把椅上。
那把椅子,是初见时的礼物,是我进宫前父亲托人打的。
而你每每听宫外的故事,总会开心的拍手叫好,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的故事你百听不厌,我也同你饮下最后的酒。
酒总是醉人的,你也醒的太巧了些。
那双温柔的眼睛盛满情欲时,竟是媚态横生,风华绝代的。
你每每失神到泣时,每每舒适唤我时,我就想到今日。
清醒时,你却再也不敢近我半步,那次的情意连绵,竟是你我的最后一次相拥。
后来,我用尽手段逼你臣服,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让你屈服,你才像个真正的帝王。
从前连一丝擦伤都要泣涕涟涟的你,如今竟敢用尽各种手段自戕,甚至妄图杀了我。
你早已忘了自小是如何受人奚落嘲弄,被人人利用的感受罢。
可我没忘,我为你屠尽皇子王孙,设局害死阻碍你登基的众臣,甚至不惜以宗族性命为代价要挟天子。
你却心怀天下为苍生。
我纵使为他人做嫁衣,无怨无悔。
我昨日来问过你的。
“恨不恨。”
你却何也未道。
方才廿二岁,却满头青丝变华发,素日莹如明月的面庞极为苍白。
若不说饭食为你的乳母所作,你也唯有用绝食令我怜惜。
你唯有这般手段。
亦只愿信这句为真。
我倒是好奇。
你当如何看我。
还记得往年冬至,窗外大雪纷飞。
我顶着身败名裂的风险来看你。
你也仅是折了枝瓶装的花来染唇,使碳灰描眉,静静的抱着本史书游览。
借着淡淡的月光,更衬。
我看着你单薄的身影渐渐困倦,便脱下狐裘枕眠。
只当是在梦中,你似从前一般,会温柔的让我枕在你身上,解下衣袍披于我肩。
却分明,你才是最畏寒的。
天太凉了。
只当我起身时,你淡淡的倚于墙旁,用着条素绢,层叠缠于足上的镣铐。
应是何故,我早已不在意了。
你还是如从前那般,心软。
分明脸都被冻的毫无血色,却将自己唯能够御寒之物给予我手。
脸上,睫上,温热的泪痕早已凝结成冰。
连满头白发,也依稀有了颜色。
而膝头,还枕着方氲着血的梅帕。
神鬼之说,风鹤曾盛极一时。
朝中多数贪官污吏死于非命,不至五年洛氏死伤惨半,只余远旁支的富商。
曾几何时,皆说是那枉死的将军化做厉鬼,只为洗净冤屈从而索命。
京中流言几许,有些母亲一至夕颓时哄骗孩儿便道。
“夜半小孩可别出门,一出那枉死的洛王便会来杀小孩的。”
可令李鸢哭笑不得。
是,不得不认,这些人皆与鹤儿有或多或少的过节,他是决不许家国和洛氏的利益受到一丝一毫的减损。
他幼时少时也没少被官吏子弟欺辱,入仕被上级欺辱也为常态。
像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杀才稀奇了,非要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才罢休。
那魏家的汉子本是要夺他权,反被他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