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时,肖战往薛祈手里塞了一张门票:“我们下个月要在C市开演唱会,我给你留了一张票。”
薛祈把票握在手里,眼眸死死地盯着他。
“那我走了。”他说。
其实那一刻,薛祈很想问,我们认识没有多久,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那个拥抱算什么,这张票算什么。
是你对所有人都很好,还是我会是个例外。
她希望答案是后者,但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当天晚上,肖战收到了一条微信,是薛祈发过来的。
“抱歉,我不能去你们的演唱会了,我们家明天就要从C市搬走了。”
实际上,薛祈那天哭了一整晚,可那些眼泪并没有什么用,本来他们来到C市就是为了给她治病,这里物价高,交通也不便,留下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许久,肖战回了一句:“搬去哪?”
“鹤唳镇。”
演唱会的那天,薛祈登上了火车,她的心好似被揪下去一块般疼痛得难舍难分,她放弃了一件对她来讲无比重要的事情。
虽比不上鱼离开水那样痛苦,但却也和遍体鳞伤差不多了。
肖战没有再回她,或许是太忙了,也或许是生气了,她不敢再想,只能强迫自己睡过去。
再一睁开眼,她面前已经是鹤唳镇的光景。
这是坐落在鹿鸣城边陲的一个北方小镇,也是薛祈自幼生长的地方。
这里发展落后,老龄化严重,但这里的人也淳朴善良,乐于助人。
薛祈看见远山如黛,绵延万里,这里四季分明,她想起在这里度过的童年时光,春天可以在广阔无垠的草地上放风筝,夏天可以用攒下来的钱买晶莹润泽的冰棍吃,秋天可以爬上桂花树,看远处漫山的红枫,冬天可以围炉夜话,燃起抚慰人心的烟火。
她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程颀,两人名字的字音相似,性情也颇合得来,即使是她去C市的那些年,也从未与程颀断过联系。
一下火车,程颀便给薛祈打来了电话。
“你到了嘛?我在你家门口。”
薛祈笑着回应:“马上了。”
“我跟你说啊,你这次回来可是赶上好时候了,今天晚上有个演唱会要在鹤唳镇开。”
薛祈脚步一顿:“演唱会?你别逗我了,哪个大明星回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开演唱会啊?”
“我骗你干嘛?就是前阵子刚成团的那个,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你总是忙学习,哪顾得上这些...”
程颀后面的话音,薛祈已经听得不真切了,她差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鹤唳镇没有机场,鹿鸣城也没有,最近的机场到距镇上还需要快三个小时的车程。
妆造便只能赶在车上进行,肖战一边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一边配合着化妆师补妆。
其他的团员们都对他有些不满,但也实在说不出来什么,毕竟因为临时换场地而产生的那几百万的违约金都是他一个人掏的,而且为了说服所有人来这个小地方演出,他也答应了之后有什么好的资源都会先让团里的其他人。
夏瞬凑过来,小声问他:“就为了那个人,搭上几百万,还有之后的路,值得吗?”
肖战看起来待人温文尔雅,但其实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看似和谁都很亲近,实则和他交心的人少之又少,而夏瞬算是这个团里唯一一个他真正的朋友。
肖战微笑着,与身上华服分外相称。
“值得。”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那么多人观看的舞台上,他必须要让她在台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