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山上,有鸟鸣兽语,有流水高崖,于山巅处,有一屋舍。
东厨有袅袅炊炊升起,一个用发带将发扎起的少年,从锅中夹出蒸好的杏花饼装入碟中,少年端着杏花饼一蹦一跳的,发尾也左右甩着。
刚将碟放在石桌上,杏菀的门就发出咯吱的声音,被人拉开。
“师尊,不再睡会吗?”少年转过身,递给陆淮一杯水。
“够久了,再睡骨头要散架。”陆淮接过杯一饮而尽,“小渚,为师的杏花酿在哪?”
“师尊呀,杏花酿昨晚被您喝完了。”林渚无奈的说。
他师尊哪哪都好,但唯独嗜酒,且独爱杏花酿,连带着对杏花饼也会多看几眼。
“这有弟子刚做好的杏花饼,您先凑合一下,下午我便去师叔那买酒。”林渚将碟推到陆淮面前,好在他只是皱了会眉,又伸出手捏起一块杏花饼。
“干嘛要买,直接抱几坛跑。”陆淮不解的连吃饼的速度都放慢了。
“可我怕被打。”林渚抽了抽嘴角看着陆淮说。
“放心,有师尊罩着你。”
“还是算了吧。”
他可是记得二十年前,师尊也是让自己抢几坛酒,还算会帮他,当时他年少单纯,信了他的话,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被罚着帮他去几缸帝苍草中找到那颗桴冠。
这两种听名字倒没什么关联,可这两种草一眼看去一个样,茎细弱,有棱,上下等粗,色暗红,叶片扁平。两者外形唯一的区别便是帝苍从上往下数的第四节均布有白色小点,而桴冠则是第五节。
这要是有什么断茎,就难分辨了。
林渚苦哈哈的一根一根来数,可陆淮那家伙躺在树叉上,一手拿着酒,一手枕于脑下,安逸得很。这样就算了,偏生他还故意在那笑话林渚。
从此,林渚对他师尊的话一概不信。
“小渚啊,都二十年了,你还记得那事呀。”陆淮摸了摸鼻尖,他徒儿怎么这么记仇。
“呵呵,徒儿对此记忆犹新。”
这就几句话的功夫,陆淮已将杏花饼全部吃完。
陆淮拍了拍手,林渚这递上手帕。
“哎呀,我的徒儿怎么越来越贤惠了,不知以后会被谁家姑娘拐到手?”
“徒儿还未想过这种事。”林渚长长的眼睑下垂,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哎呀,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对谁一见钟情呢。”陆淮一幅过来人的模样对林渚进行说教。
“那师尊什么时候找师娘?”林渚抬起头,眼亮闪闪的。
“咳,这个嘛,不急,凭缘分。”陆淮空握着拳头放至嘴边,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哦,这样啊。”林渚装作明白的点了点头,可旁人看去,就能发现他的敷衍。
“师叔说林菀的杏花还开着,让我们去摇杏花。”陆淮转移话题,让林渚不再讨论这个尴尬的问题。
“好,那师尊我们出发吧。”林渚将大门关上,从空间中拿出自己的御剑羽青。
陆淮点了点头,却没拿出他的空涅。
“师尊,您…”林渚疑惑的看着陆淮。
“跟你一起,考验你的御剑能力。”陆淮搓搓袖角,理直气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