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滞了片刻，许思安侧头躲过溅起来的水珠，干脆也不掀牌了，回头冷冷看着贺程“玩个游戏吧！”
她把牌递给那桑帛“举着，往后站。”
许思安拿起桌子上的枪，上膛，一手握着枪，一手摸了张牌，站了起来，冲着桑帛开了一枪。
然后把刚摸的牌一起扔下“九点，我赢了。”
桑帛已经吓傻了，苗伦去把牌取过来，子弹刚好穿过十的那个圈。
贺程淡淡道“苗伦，带你姐换衣服。”
她一出门，就从口袋里摸了支烟出来，摸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苗伦上前给她点了烟“戒了吧！”
许思安吐了个烟圈“他让你来监视我？”
苗伦没答，许思安抬眼，嘲讽“他是算准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她摁灭了烟，到房间里换了衣服，看到桌子上的电话，她犹豫了会儿，拨了出去。
“这里是苏帕里。”
海宁市大雨，周嘉楠接到了电话。
“安安？你还好吗？”
“她很好。”一道声音传来，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掐断了电话，她回头。贺程贴在她身后“安安？叫的这么亲热，我都忘了，你原来的名字叫许思安，不过不如许一白好听。”
她不说话，他低头吻了下她耳后，低声道“他也这么亲你吗？”
他手指从她腰流连到她衣领，使劲一拽，纽扣一个个蹦到了桌面，然后再跳下地面。
她蹙眉，握住他的手“你耍什么酒疯，滚开。”
他一把拉过她，强迫她贴在墙上，两人腰胯贴合。她仰着下颌“别……”
她去抓他手，他反握住她，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她的手，把她腰上的皮带解开。
“换……换个姿势。”她哑着嗓子。
贺程愣了一会儿，低头咬她一口，声音低沉“去床上？”
许思安看了一眼那张床“算了。”
他顿住，帮她把皮带系好，把西装外套给她披上“那回家？”
她“嗯”了一声，藏起颤抖的手，躲开他。
……
回到别墅，苗伦等在了外面。
门一关上，他就把她抵在了门板上“对不起。”
她的眼镜不知道掉在了哪儿，抬眼看他“什么？”
贺程抬手把她头发别在耳后“下次让阿生来给你道歉。”
许思安拉着外套“他说错了吗？难道我不是金丝雀吗？”
贺程顿住。
许思安抬手去推他，他没动，两人面对面僵持。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搂着她腰，主动换了话题，笑着问她“你还没说，他也这么亲过你？”
她反应过来，冷笑“是，不止亲过，我们还做过了。毕竟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
贺程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忍耐，最终没能忍住，一拳捶在门板上“我他妈就该弄死你！”
贺程摔门走了。
他从来都能忍，忍她疏远不亲近。偶尔牵下她的手，偷亲她一下，都能雀跃好久。
他们都觉得他疯，觉得许一白的枪纵然可怕，可更可怕的是她背后站着一个疯子一样的贺程。
可那时候，她不肯信他，这些其实，她心知肚明。
许思安睡到半夜，贺程故意把她摇醒。
她蹙眉“你干什么？”
贺程理直气壮道“我房间，当然回来睡觉。”
许思安看了他一会儿，抱着枕头起来。
他拉着她手腕，把她甩到床上“你想干什么去？”
许思安把枕头砸在他脸上，冷淡道“你有病？”
贺程抬手捏了下额头，喊道“许一白，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阶下囚？”
最后，两个人躺在一起，贺程伸手去抱她，他大概喝醉了，问她“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没有回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了。
贺程看着她侧脸，把她揉进了怀里。
一大早许思安就把人推开了，神色冷淡的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周嘉楠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吧？”他淡淡出声。
许思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贺程撑着头“他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过吧？”
正穿外套的许思安把外套砸在他身上，全盘否认了以前“我们没有在一起过，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吗？我还能更过分。两年前那场爆炸，你身体恢复不到以前了是吗？郭骁传回来的消息没错，这两年你努力复健，不是为了你的手吗？”他拽了她一把，把她右手按在枕头上，她的手不自觉颤抖。
她快速的摸到他腰上，他按住了她另一只手“你以为我会带枪吗？”
他突然悬着腰去亲她，把她抱进怀里，低声道“我要是周嘉楠，才不去什么麦迪逊，我怎么舍得让你无家可归。”
她贴在他怀里，没再反抗，沉默了许久。
她似乎哽咽了一下，从他身上爬起来，声音冰冷道“起来了。”
林间鸟鸣，战火颠沛。
那些仿佛隔得很远，可她曾打算死在这儿的，她也差一点就要死在这儿。
爆炸的那一瞬间，贺程挡在了她身前，他说“我要你记我一辈子，许一白。”
周嘉楠把她从大火里抱出来的时候，贺程永远的葬在了大火里。
如今，他回来了，他要她偿命。
吃早饭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吃完饭就带着苗伦出去了。
她在楼下练飞镖，欧文在一边看着。
“你到底怎么出来的？”她问。
欧文答非所问“你记得乔一鸣家那幅画吗？《加利利海上的风暴》，价值三亿美元，90年被盗，博物馆悬赏2000万美元，这幅画是阿砚从一个富商手里高价购回来的，可他后来死在了华北。”
欧文看着她“那幅画是程哥用来娶你的。”
许思安丢飞镖的手抖了一下，飞镖掉在了地上。
欧文把飞镖捡起来“时间到了，程哥让你去HK，衣服已经放到房间了。”
许思安看着他手里的飞镖，转身上楼。
那是一条黑色的丝绒礼裙，她挑起来看了一眼，看着欧文，冷淡道“他疯了？”
欧文平淡道“为了HK内的安全，自然要防止你带枪。”
她松了手，把衣服扔在地上，靴子踩了上去“我说，不穿，明白吗？”
HK是当地最大娱乐城，这里枪支，毒品，色情交易，赌博都由各方武装共同维持，简直是，犯罪的天堂。
她冷着脸，苗伦下楼接她“程哥在楼上。”
许思安上楼，面前的少年撑着栏杆“姐姐好啊。”
靖西，她蹙眉，苗伦给她拉开了包厢的门。她进去，灯光混乱。
她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与那些热闹格格不入。
她甚至压低了帽子，遮住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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