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坐在吴因身边，她轻轻抚摸着吴因的肩膀，柔声道：“安珀，我们生而平等且自由，你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利，别为此而感到羞怯或是苦恼好吗？”
吴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指紧紧地攥在手机上，用力到指节发白，她脸仍然红着，眼神死死地黏在面前的地毯上。
“我能看看吗？你刚刚的那些画。”爱丽丝的视线转到吴因手里的手机上。
吴因又沉默了一会儿，迟疑地解锁手机，把自己的微博主页递了过去。爱丽丝看不懂中文，所以只是翻看着她的微博相册，那里面记载着许许多多张吴因笔下的程子凌，承载着吴因和程子凌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是吴因藏得最深的秘密，连杜欣怡都不知道她其实喜欢程子凌。
“哇，安珀，你真的是个很有天赋的画家，”爱丽丝看见那张埃菲尔铁塔下的程子凌，不禁停下来仔细地多看了两眼，“你没有和安东尼同时在巴黎呆过吧？这副画真的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埃菲尔铁塔的那一天，安东尼就像这样走在铁塔下，抬头看着塔顶。”爱丽丝和加布里埃尔是大学同班同学，本科毕业后就开始谈恋爱，程子凌在巴黎读书的时候经常被他们俩拉着一起出去。
“安珀，你是不是……”爱丽丝一张一张地继续看着，她越往下翻吴因的头就越往下低，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喜欢安东尼很久了？”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喜欢……”吴因声如蚊蚋道，“是他牵着我的手从黑暗的往事里走出来的。”那段无比黑暗而又没有尽头的日子仍然在吴因的记忆里占据了一大块，记忆的触手每每碰到那里都会忍不住刺痛。
“喜欢，”爱丽丝把手机还给吴因，抬起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每时每刻都把他放在心上，处处都想着他，眼里的异性只有他，那应该就是喜欢。”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好像只过了一瞬间，又好像是过了很久，吴因脸上热度渐退，她抬起头，对着爱丽丝说道：“我们——我和他，我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她语气中带着疲惫和深深的无奈。
“为什么不可能？”爱丽丝嗔怪地看她，“你们都没有在一起过，为什么说不可能？”
“爱丽丝，”吴因不想再说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很复杂，他比我大了整整九岁。”
“安珀！谁说年龄会是问题了？别再为此烦心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证，这会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会有别人知道的。与此同时，”爱丽丝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和加比都可以帮你。安珀，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要相信，真挚的感情可以跨越世界上的一切阻碍。”
“嗯，谢谢你，爱丽丝。”吴因笑笑，“我们快开始挑礼服吧，那边那两件怎么样？”吴因指的是爱丽丝刚刚拿过来的两件，一件是修身的鱼尾裙，另一件裙摆蓬松，上面是精致的蕾丝刺绣。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