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啊。”
她这样说,
她把她抱进了她的家,轻轻的放在床上,其实小昭长得不算好看,她曾经这样评价过。那时她故意这样说,气的她当场冷了脸。
可当月光撒在她身上时,她也确实移不开眼,她半跪在床头,握着小昭的手,像看着要破碎的宝物,眼角的泪一滴滴落下,她是有一颗泪痣的,她的房间布置的风格和小昭差不多,
她看着她,又像透过她看过去的片段,
“你肯定看过《红楼梦》吧。我记得当时,你和我说过里面的一段诗。”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小昭你说是不是啊”
她眼角又泛红了,欺身靠近睡容,长发缠绕,她将自己和她的头发缠了结,泪水滴在了她脸上,手为她摸去,
她将床头柜的几盒药拿了出来,看着她很久,取出两颗来,倒进嘴里,接近她的嘴角,直到听见吞咽的声音。
她的嘴角有微微血迹,甜甜得笑了。
那人睡得很沉。
窗外银杏叶飘了进来。
她又回到小昭的家,进了她的卧室,柜头上的维生素片被她倒了出来,装入了另一种药。临走时,还挑衅得敲了敲门,惹得小霸王又使劲疯吠。
“小昭啊,我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
初见时,她坐在了她身边。这分离的五年算什么,不到她们一起时间的一半。她得救她,是她害了她。
她对窗画额眉,她鬓发生灰。
她看着她的睡颜,轻轻把门关上。
小昭这一晚什么梦都没做,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只可惜一醒来,一张嘴巴,就疼得龇牙咧嘴了,
“这谁的床啊!”
“路子昭,吃饭了。”
她推开门,又去拉开窗帘。
“你昨天晚上困得直接趴我身上了,我就把你背回来了。”
“你嘴角的伤,是你太重了,我背你时瞌到了墙角。”
小昭看了看,没说啥,她的话,没什么好信得。
“喝粥吧,早上吃清淡点。”
“我也没说我要吃其他的啊”
“呵,好,等会儿漱口,给你擦药。”
“那我漱口,你也不用在这站着吧?”
“你连牙刷都用的我的,还在我家,你管我。”
路子昭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人正在摆弄她的头发,镜子里的朦胧人影,她想起来以前那人还帮她扎过头发。把嘴巴里的水低头吐了出来。
“呀,你小心点。”
“痛啊,忍着,哈。”
这厢那厮正拿着牙签擦拭她的嘴,凉悠悠的感觉。
一个坐在床头,一个站着,擦的细致,坐着的不得不看着她眼睛,
路子昭看着看着她的眸心,一种经年之感袭来,可她又觉得困倦,她抓住她的衣袖,
“苗水槐,你的床是有魔力啊…”
苗水槐。
五年以来第一次喊出口的名字。
她顿了顿,
“你要睡就睡吧。”
她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