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与和煦的春风飘进付乔汐的窗子,窗外响起落叶因风气而发出的沙沙声,房内电子闹钟在不停地响着发出带着节奏感的叮咚叮咚声。一位二十几岁出头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眼,慢慢挺起身子,手臂一抬便按下了闹钟按键。
付乔汐是一位极其优秀的画师,仅二十四岁的年纪便已在画师界有了一席之地,在站酷网上所创作的作品更是被许多人关注引起不小的热度。
在一段水流声后她看着镜子,一双动人的眼眸映照在镜子中,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头发长得到了背脊,身高一米七的她却仅有着95斤的体重显得尤为动人。
在穿戴好衣物的她出门骑着一辆小电动前往公司上班,在路上还没遇到什么危险。等到了公司附近,她便找到停车场停好小电动,而后在红绿灯前等待过马路。
待到绿灯亮了,她走上了斑马线,可谁能想到一辆轿车疾驰而来直直地刚好撞上了付乔汐。挡风玻璃直接被撞了个稀碎,而那玻璃碎渣有些在付乔汐不经意间进入了她的双眼,她的眼前也突然一黑,自己也倒在了马路上,倒在了血泊中。
“付乔汐!”突然一位路过的女子看到了这一幕,急忙拦住车主并拨打了120“您好,上海※※十字路口这里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伤者出血严重且属于休克状态,请速派救护车赶来。”挂完电话后她又拨通了110生怕肇事车主会逃逸。“您好,在上海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严重的车祸,请立刻派车赶来。”而那拨通电话的人正是付乔汐的同事李召暮。
周围的人们都七嘴八舌着“那小姑娘可真惨哟,啧啧啧。”“流了好多血啊,我估计骨头都得散架。”“可别让那车主跑喽!”“大家都让让,一会儿救护车来了!”
没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便打着响铃来了,周围的人也纷纷让开为给车子腾出一条道来。
付乔汐此时已休克得昏迷不醒,那赶来的医生先立刻为她止血,又开始胸外心脏按压免得心脏不再跳动。医生的手在有节奏地按压着,同时其他医护人员将她抬上了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而与此同时李召暮在与警察沟通着,路过的人纷纷作证,而那司机也主动认了罪,的确是自己闯红灯,他判全责。经过双方协商后,警察做了笔录,并备了临时案,司机要赔偿付乔汐的各种费用,以及要保障她的医药费。并且留下了双方的电话号码,要再后续联系,配合调查。
“谁打的电话?”医生猛地一问李召暮便立刻走上了救护车,那个司机也立刻跟上前去,前后还没十分钟便赶到了医院。
付乔汐刚到医院便被送进了急救室,李召暮在门外打着电话“王主管,真的很对不起,付乔汐被车撞了,现在在急救室,我刚刚跟着救护车过来,我估计今天会迟到,真的很抱歉。”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而后她又拨通了一通电话“阿姨,您女儿被车撞了,她现在在上海市总医院的急救室里,您赶快来吧!”电话的那头是付乔汐母亲申春景焦急的询问“我妮儿怎么样了?我现在就去!你先别走好不好求你了好不好,我担心我妮子,我知道这肯定会误工,我待会把误工费给你好不好?求你先别离开医院。”申春景边说边跑着,跑到楼下去开车。
“阿姨不用,我不要钱,您快点来吧!那肇事司机还在这等着呢,等着赔钱嘞。您别太担心。”李召暮不断地安慰着,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乔汐情况如何。
申春景其实住的离女儿不远,可离那所医院却不近。她慌忙地开着车,拿出了自己几十年飙车的本事。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生怕自己这唯一的女儿不在了,她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啊……
车子奔驰着,一路上畅通无阻,好似是上天为她开了扇窗,好似是在眷顾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子。
终于到了医院,“孩子啊,俺妮儿在几楼呢?”申春景打着电话,“在一楼啊,急诊室这边,你往东走就能看见了。”过了会儿“诶!阿姨,这位是肇事司机,我先走了啊。”李召暮飞速地奔出了医院,申春景则是在门外害怕地等待着。“妮儿啊……娘对不起你,你爹才走,你怎么又出了这种事儿啊。”申春景在门外嘟囔着。“阿姨真是对不住你们娘俩儿……我开太快了,没注意红灯。您放心,我一定全赔给您。”肇事司机林邢信誓旦旦地说着。
林邢是个二十八岁的小伙子,同时是个自由职业爱好者,家境殷实,自己偶尔也会投资小赚一笔。身高一米八,面相柔和。而今天他闯红灯则是因为女朋友闹着和他分手,他着了急,又慌了神。
“孩子我妮儿伤的不重吧?”申春景十分担心自己的孩子,几乎句句不离付乔汐。
林邢抿了抿唇,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因为他当时开到了一百迈,甚至不止,因此久久没有回答。
好在医生的话救了他,“谁是家属?签一下字,伤者已经抢救回来了,待会记得拿着这个去缴费。”申春景立刻上前去签字,而林邢则去缴了费。“对了,记得再挂个号,挂骨科、眼科。”这吓得申春景有些慌了神,“眼科?为什么还要挂眼科?”“她眼睛里进了大量玻璃碎渣,眼角膜坏死了。”而林邢则心惊胆战地去挂了号,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付乔汐需要进ICU。
随后付乔汐便被推进了ICU里,申春景则一直在她身边守候着。没多久她慢慢苏醒,双眼微微睁开,手指微微颤了颤,被石膏固定的腿倒是没有丝毫动静。而她一旁的母亲则在微微抽泣着,林邢坐的倒是离床很远。
“妈,是你吗?我好像看不见了?”付乔汐由开始的感动到害怕和担心,“我……我真的看不见了。”她可是一名画师,画师没有眼睛还怎么活,她怕,她好怕。可是刚手术没多久她身上毫无力气,连哭都做不到,只能双唇害怕地颤抖着,眼睛不知在望向何处。
“是娘对不起你啊啊没照顾好你……要是妈今天……”还没等她说完林邢插了话“不,这都怪我,我今天就不该开那么快,我就不该闯红灯,真对不起。”
付乔汐很难说出话来,可她还是拼了命地说了句“你知道眼睛对画师有多重要吗?”林邢选择了沉默,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沉默最后终究是被打破了“我们会尽量帮助你恢复光明的,也许会有适合的眼角膜。对了,最近半年先好好躺着,之后可以坐轮椅出去转转散散心。一切都没事,你还年轻大难之后必有后福。”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房内无人回答,而后医生便主动离开了。
医生走后更是一袭酸涩涌上付乔汐的心头,为什么是她出车祸而不是别人,自己为画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吗?她心底的难受无人可想象。老天爷为何如此对我,我是不是就不该活着?她在心底发问着。
突然在一阵悄无声息中付乔汐发问了一句:“你会承担我在这次事故中的所有费用吗?”林邢自然是毫无犹豫地答了一声“嗯。”可付乔汐却是完全不信,只是因为她已经对生失去了希望罢了。
而后又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日落在晚霞中已映衬出了鲜艳的红色,云已染了其边上的颜料,因是春季微风在轻抚着染了色的云,它们便无所归依地飘荡着。光直射进付乔汐的眼,她能感受到,却再看不到那艳丽的颜色。乔汐无声地哭着,眼泪流着,她也随即睡去。
也正是在付乔汐不经意间,自己已被移出了ICU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