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小燕子的一丝不苟地给他布菜，永琪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明明在开门出来之前，她娇羞得不行，低眉顺眼地更衣，可是一打开房门就像没事人一样，目不斜视地吩咐摆台上菜。
永琪津津有味地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饭。过了一会，他实在不忍小燕子端着身份伺候他，遣退下人，只剩下他们两人在餐厅。
“怎么板着张脸，不高兴了吗？”永琪玩味地看着她。
小燕子也不答话，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过了一会，越想越尴尬，双手托腮，反复用手心手背给自己降温。
“这下好了，我的形象全毁了，下人们该怎么想我，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小燕子懊恼极了，忍不住用眼神刮了几刀永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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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之际，永琪不由分说地就用外袍把小燕子裹住抱她出来，回到寝室里面还不改色地对满屋子的下人说：“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小燕子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这就是所谓的爱如潮水吗？这五阿哥出远门之前还对她爱答不理的，一回来就发什么疯？
“你是我福晋，这不是情理之中的吗？有什么可避讳的。”永琪一脸不以为然。
“你……”小燕子简直恨得牙痒痒，我这好好的泡温泉，你这个不速之客不仅搅乱了我的池水，还毁我形象，小燕子心里暗骂。
“我可以叫你小燕子吗？”永琪突然正色道。
又是一头雾水笼罩在小燕子的头上，这个名字不是众所周知的的吗？你爱叫就叫，这还要问吗？
“当然。”
永琪唇角上扬，“那我以后叫你小燕子，你叫我永琪。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么守规矩，做你自己就好。”
小燕子虽然不懂永琪在开心什么，但是也乖顺地点了点头。
稍一思索，再次确认：“我不守规矩，你真的不会怪罪我吗？你该不会是故意纵容我，最后以不守妇德的罪名把我扫地出门吧。”
永琪一听，笑出声来：“怎么会？你的脑袋瓜在想什么？我只是觉得夫妻两人过日子，可以随意一些。”
小燕子把拟定的各处院榭楼台的名称拿给他过目：“这是妾身初步拟定的名称，请五阿哥指点。”
永琪拿过来一看，两人所在的院子叫做“悦来苑”。
“‘悦来苑’寓意虽好但不够贴合实际，不如叫‘燕琪居’，如何？”永琪不假思索道。
小燕子感觉额角在跳，这也太写实了吧，她反问：“这样是不是太张扬了？”
“无妨，你喜欢就好。”
难道不是你一锤定音的吗？我何曾说过喜欢？
“好的，妾身记下了。”
“今晚不是说过了吗，你在我面前不用守规矩。就先从称呼开始吧，以后在我面前，你不用自称‘妾身’。”
小燕子点头，此刻累极了，只想早点睡觉，“永琪，这几日你在外面奔波也累了，不如早些安置吧？”
这一声“永琪”叫到永琪心坎里去了，他走向床榻的脚步也轻快许多，和往常一样躺在了里侧。
小燕子却转身走向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玩偶，爱惜地捧在怀里，抱着它上了床。
永琪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布老虎，布料已然有些陈旧，不过没有破损，看样子应该是小燕子的心肝宝贝，顿时哭笑不得，但还是好脾气地问她：“你是打算抱着它睡觉吗？”
“你不是说我在你面前可以不用守规矩吗？这是胖虎，我最好的朋友，它从小陪着我长大，怕你不喜欢，一直没敢拿出来，现在我想抱着它一起睡觉。”
小燕子说得情真意切，但还是打动不了永琪，他才不想有一个“第三者”夹在两人之间。他立即躺得四仰八叉，看着小燕子，诚恳地说：“我的一干四肢都贡献给你，你可以随意抱，胖虎就用不上了吧？”
小燕子撇撇嘴：“怎么，难道五阿哥说话不算数？还是你的心眼太小，容不下一只小布偶？”
永琪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臂和腿，故作轻松地说道：“当然不是，既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么会容不下它呢？可是我也有一个小请求，你可答应？”
“什么请求？”
“我偶然看到你首饰盒里有一枚玉佩，成色和造型都是上乘的极品，不知道是否有幸一观？”
小燕子心里一紧，他怎么会看到？他知道我就是医馆的大夫了吗？转念一想，众所周知她懂医术，估计也瞒不了他多久，不如直接坦白。
小燕子转身去拿玉佩，永琪及时出声制止：“不用，我已经看过了。”
小燕子返回，抱着胖虎钻进被窝躺下。
“会宾楼也是你开的？”永琪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起小燕子的一撮头发，绕在手上把玩。
小燕子也不惊讶，三天两头往会宾楼跑，永琪猜不出来才怪。
“嗯。”
清冷的月光从窗纸透进来，薄薄的一层洒在小燕子的侧脸，在红烛的晕染下，粉扑扑的。
永琪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那晚，永城邀我去酒楼喝酒，‘美人香’是他下在酒里的，并非我本意。”
小燕子仍是平淡地应了一声，也没回头看他。这对小燕子来说不重要，她不奢望和他一世一双人。
第一次主动，是她要保住五福晋的地位，必须和永琪圆房，之后永琪也没有主动和她做那事，她明白强求不来，总不能每次都在永琪的沐浴膏里加料。今晚永琪突然回来，态度转变之大确实令她震撼，只是心里总有一根绳子在牵引着她，不让她往永琪那边偏移太多。
失望感涌上心头，永琪平静地放下支着侧脸的手，睡在枕头上。
他策马狂奔回赶回来，怎么她一点也不高兴？是我太主动她还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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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燕子醒来时旁边的枕头已经冷了，身上就像是被石头碾过一样，浑身酸胀。揉揉惺忪的睡眼，唤来半夏和子苓。
“看着外面的日头已经很高了，你们怎么不叫我？”
“五阿哥去上朝时吩咐过不用叫你，让你多休息一会，说是你昨晚幸苦了。”半夏对着小燕子挤眉弄眼。
小燕子沾了一点洗脸盆的水弹在半夏的脸上，“我看你是春心动矣，是时候给你物色一个好归宿了。”她略一思索，“好像五阿哥身边的侍卫就有几个不错的。”
半夏立马俯首弯腰，奉上搽脸毛巾，狗腿地说：“奴婢错了！”
一旁的子苓添油加醋：“小姐，真的有一个侍卫对半夏有意哦，上次……”
半夏作势要打子苓，“你在小姐面前搬弄什么是非，也不害臊！”
“那他怎么每次见到你，目光都在你身上打转，还有上次他约你去小亭子里说什么了？” 子苓继续火上浇油。
“小姐，你别听她胡诌，我们先去用早膳吧。”半夏挽住小燕子的手往餐厅走去，耳后根都红了。
小燕子打圆场：“你们两个自小陪着我，嫁妆我都给你们攒着呢！只要你们认为那个人是对的就行……”
早膳之后，宫里突然来了圣旨，永琪不在，只能小燕子领着众人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五子爱新觉罗·永琪，谦虚有礼，温文尔雅， 能文能武，逸群之才。着即册封荣郡王，钦此！”
“恭喜五福晋，贺喜五福晋，本次山西巡抚贪污受贿一案五阿哥处理得非常好，深得皇上赞赏。在众多皇子当中，五阿哥还是头一个册封郡王的，可见五阿哥人品学问之优秀，皇上是给予了厚望啊！”
小燕子礼貌地答谢了宣读圣旨的官员，吩咐冷叔送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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