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永琪艰难地前行,强烈的药效使他脚底虚浮,脑袋昏沉,体内有一股热浪叫嚣着,就要喷薄而出!
前方朱红色牌匾——百姓医馆𣅡入眼帘,他破门而入,竟绊到门槛,踉跄着跌入怀抱。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令他打了一个冷颤,嗓音沙哑:“兄弟,给我解药,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快!”
哪知那“男子”恼羞成怒地想把他推开,“喂喂喂,你谁啊你,赶紧起开,耍酒疯到别处去,本少爷可不伺候!”
怎奈不管小燕子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还一直往她怀里拱,往她耳边呼着热气,小燕子脸上如同火燎一样滚烫,心跳加速。
半夏从后院收药材回来,“小姐,我收拾好了,我们……”话未说完,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醉汉对小燕子意欲图谋不轨,她顿时火冒三丈,拿起算盘就往永琪身上打去,“臭流氓,赶紧放开我家小姐!撒野到别外去!”
三人推搡间,永琪“嘭”地跌倒在地,“嘶~”他吃痛地闷哼,脸上仍是一片霞红,眉头紧蹙,口中哀求着:“解药,给我解药,难受。”
看着永琪如此痛苦,小燕子摇摇头,蹲下身准备给他把脉诊治,半夏急忙阻止她,“不可!一看他就不是好人。”
小燕子拉开她的手,微微一笑,“无妨,我给他瞧瞧。”其实她心里早已明白个七八分,只是羞于说出口。纤手搭上永琪的脉搏,果不出所料,一片飞霞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半夏见状,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小姐,你没事吧?”
对上半夏紧张的眼神,小燕子尴尬一笑,“我没事,他应该是吃错东西,并无大碍。”
小燕子快步走到药柜拿出一瓶药丸,取出一颗给永琪以水送服,不一会,永琪眉头逐渐舒展,呼吸慢慢柔和下来,但仍是昏昏沉沉的。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永琪扶到病床上,这时小燕子才得空仔细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线条分明的脸庞,眉清目秀、鼻梁高挺、唇色饱满,贵气袭人却又不失温润,玄色窄袖蟒袍与他健壮有力的体型相得益彰,气宇非凡,绝非等闲之辈。
“看着像是正人君子,怎就会服用‘美人香’?”小燕子边想边随着半夏坐上回府的马车。
“半夏,今晚的事……”
“一定不能告诉老爷和夫人!”半夏巧笑嫣然,脱口而出。
又是一个大晴天,子苓的心情却不美丽,每天叫赖床的小燕子的任务都让她头疼。
这不,又耍起赖皮来了,“哎呀,子苓姐姐,你怎么每天比那撞钟的和尚都准时,我好困哦——再让我睡一会会嘛——”还准确无误地拉住子苓扶她起来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几下。
粉嫩的小嘴微张,长长的眼睫毛覆盖在眼睛上一颤一颤的,晨光透过窗户打脸上,显得小燕子越发娇媚百生,灵动可爱。
子苓无奈,对着她圆滚滚的脑袋宠溺一笑,坐在床边等着她。
过了一会,看着小燕子又要梦周公去了,子苓才不得已娓娓道来,“小姐,明天你要随老爷去木兰秋狝,马上就可以见到紫微格格了,难道你不期待吗?万一……”
果然,知小燕子者,除了半夏还有子苓,小燕子一听,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手上忘记松开,牵着子苓冷不丁地就扑倒在她怀里,子苓也吓了一跳,愣是与小燕子心意相通,也经不住她这一惊一乍。
“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说着就急忙想要掀开被子,低头看到惊魂未定的子苓伏在她怀里,忍不住打趣道:“呀!如此绝代佳人,不亲一口可惜了!”说罢就嘟起嘴作势要低下头去。
子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离了“魔爪”,看着小燕子扑了个空,整个人像只大青蛙一样趴在了床上,笑得前俯后仰,“看你还敢拿我取乐!”
小燕子怎肯认输,“好啊,改日我禀告额娘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嫁一个好相公,成双成对!”
子苓熟练地服侍小燕子漱口洗脸,“别呀,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
扳回一局的小燕子得意极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子苓看着她的样子“噗呲”一下笑出声,“你还是先操心自己吧!听说老爷和夫人在物色你的婚事了,这次木兰秋狝青年才俊齐聚一堂,说不定……”
眼看着子苓越说越起劲,小燕子赶紧打断她,“停!要不是为了见紫薇,我才不去凑这热闹,还不如变变戏法,练练功夫痛快!”
子苓为她簪上最后一支珠钗,“好,我不提,那你也休想早早打发了我和半夏!”
用过早膳,小燕子和半夏到医馆收拾些药品备用。
“小姐,你看,好别致的玉佩!”半夏双手捧着一枚碧色玉佩小跑过来。
小燕子拿过玉佩,仔细端详:鱼儿欢腾扬首翘尾,两枝花苞停在鱼身上方,整体通灵剔透,莹润光泽。
“这枚玉佩匠心独运,浑然天成,成色是极好的!”
“小姐,还有一封信:萍水相逢,兄台仗义救我于水火,身无长物,谨呈上此玉佩,聊表寸心。”
小燕子欢呼雀跃,“富家子弟出手可真阔绰,走!本少爷心情好,叫上子苓,我们去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