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过一分钟，还是半小时，谭新月这才从沉默中回过神来：“我不陪你玩了，你爱咋咋地！”她推走他的手机，面部难掩的愤怒。
“生什么气？”
“不是你到底还回不回家了？”她很恼火，声音似能吼停时间。
“用导航。”
“我不会。”
江竹皓把手伸过前面两个驾驶座的空隙，去按车子上的按钮，转而用嘲弄的口吻：“这么笨，驾照怎么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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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拉回到开头出现的一幕。
面对谭新月对他的酒量质疑，江竹皓默不作声。继而又问了一句：“我都跟你说了什么？”
谭新月想起昨天晚上的屈辱历史，绘声绘色对他说：“你说你快爱死苏黎瑄了，要她马上来和你睡觉，一秒都等不了。”
“放屁。”
“你说你现在钱太多有些胀得慌，非要往我卡里打上两千万。”
“你能不能有句真话？”
“不相信我啊，那你自己想吧。”谭新月的睡意像是一头已经被驯服的绵羊，怼完江竹皓后没那么困了。
她以手作梳，随意抓了抓头发，理了理自己的衣角。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米灰色卫衣，让她板正又自信，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她挎上自己的白色帆布包，觉得和脚上的帆布鞋很般配，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她是自己的主角。
“你有意思吗？”江竹皓的语气像炉子里的火炭。
谭新月心里的稻草堆一下子被点燃，她的疲惫快从眼睛里流出来，明明没有刻意回忆，但她的神经又开始痛了。
她反驳：“我发现你现在脾气暴得不得了啊，你以前…”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两秒，“可从来不会这么和我说话。”
“以前”这个词仿佛也扎到了江竹皓，他先是轻轻怔了一下，转而面无表情地说：“你以前不也傲得不行，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你眼，不是看不起我吗？怎么现在就愿意低下你高贵的头颅？那个姓修的很有钱吗？”
“江竹皓你够了，我哪里惹到你了，像吃了枪药一样一直针对我！”谭新月的表情完全坍塌。
“怎么我说错了吗？没钱没势的人，你愿意正眼瞧吗？别跟我说什么你不在乎，说得高尚，做得到吗？”江竹皓的话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是针对修佳延的，讲出的更多是一种来自第一人称难掩的心酸。
“我什么时候只在乎钱了？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谭新月的眼泪像断掉的磁带，她嘶吼的声音像委屈的古董留声机，“吱吱呀呀”地出不了多大声，没法就着跳华尔兹，只扎得人生疼。
她甩门离开，门声不轻不重，砸灭了江竹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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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新月请了一天假，相比身体上，她觉得心更累。
懒得社交。
她戴上蓝牙耳机，踩着早上六七点的阳光，顺着耳机里的《千与千寻》，一路溜达到早餐店。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吃早餐胜过其余两餐。或许早餐总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让人在新的一天可以有新的开始。而昨天的午餐晚餐就算再油腻难吃，又能怎么样呢？早餐只代表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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