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一个梦

　　“你还要往前走吗？”

　　一个空灵的女声充斥在空白的空间内。

　　空间中站着一个红发黑衣的高大身影，抬手抹过嘴角一丝血迹，平静却又坚决吐出一个字“走。”

　　女声有些恹恹的“刀山火海都让你走了，看来作为凶兽的你不怕这些。那就让我们来点别的！”女声又突然兴奋起来，像是想到绝美恶作剧的孩子。

　　言罢，饕餮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一只附着暗紫电光的剑穿心而过。

　　一个熟悉却讥讽的声音响起“活了那么久了还那么天真，灵域台那么好的条件，我凭什么选你？”

　　剑被凶手毫不犹豫的拔出，饕餮捂着胸口踉跄两下跪在了地上。

　　下巴被带血的冰凉剑间挑起，眼睛直视着凶手的脸，他看着那凶手眼神冰冷却温和的勾着嘴角问他“你还爱我吗？”

　　“爱。”

　　话音落下，刚才还温和笑着的人，神情全部转为冰冷“那你就去死吧。”

　　喉管一热，眼前一白。

　　再次睁开眼时伸手摸了下脖子，平静对那道声音道:“没用的，就算你让他杀我千百次我的答案也不会变。”

　　那道声音显然不信，像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孩子“哼，试试不就知道了。”

　　眨眼间饕餮已经身处冰冷的水牢，呵，那家伙把他的凶兽之力给封了。

　　手脚被束缚，锁链也有成年人腰粗，冰冷的镣铐把四肢末端冰的生疼，身上的衣服毫无御寒作用，被水打湿只会更快散失热量。

　　“哒，哒，哒”

　　脚步声在这种地方格外明显，其他的囚犯听到脚步声宛若听到魔鬼降世的声音，惊恐的身体痉挛，牢房里一片锁链碰撞的“哗啦”声。

　　魔鬼来了，站在了饕餮面前，其他囚犯不禁发出死后余生的喘息声。

　　“就他了。”

　　锁链被解开，饕餮顺从的走出水牢却又被一只手腿回。

　　“哗啦”

　　巨大的水花掀起，转瞬埋没了红色的长发。

　　饕餮从水中站起身，水珠顺着发端滴落，微微抬头看着把自己推回冰凉水牢的魔鬼。

　　湿透的衣服，凌乱滴水的红发，被勒青的四肢，还有那从下仰望的眼睛，魔鬼满意了。

　　“行了，把他带出来。”

　　任水滴滴落，温度迅速散失，走在离开的路上，其他囚犯看他的眼神却好像他即将去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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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真是个恶趣味的魔鬼，他把人带走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旺盛的施虐欲。

　　看着一身伤却一声不吭的人，走近撩了撩滴血的红发“啧，怕不是个哑巴，这可就不好玩了啊。”

　　一直垂眼默不作声的人终于直视眼前人的容颜，声音干哑却平静“你想让我说什么？”

　　魔鬼恶劣的抵上还在滴血的伤口，扯着嘴角道:“我对你做的这些，你想说什么？”

　　饕餮目光平静，看着熟悉的容颜道:“我说过了，无论你顶着他的脸对我怎样，我的答案始终不会改变。”

　　抵着伤口的手拿开，一根烧红的烙铁伸道脸前，魔鬼突然笑的让饕餮熟悉万分，好像面前的真的是心心念念的人。

　　肉体和烙铁接触发出“呲呲”响声，焦糊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

　　疼痛和失血让他意识模糊，一道熟悉的声音问“你还爱我吗？”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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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饕餮再次睁开眼率先开口“没用的，这是我前两世的死法吧，我既然已下定决心与过去一刀两断，那这些于我而言只是不断重复的疼痛罢了。”

　　那道女声没有说话，只是将饕餮再次送走，

　　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问答

　　“你还爱我吗？”

　　“爱。”

　　雷打不动的对话。

　　死亡不断回溯，那些被遗忘的痛苦被重新翻出，血淋淋的伤口再次被烈火炙烤。

　　饕餮每次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都只会平静却坚决的吐出一个字。

　　那些伤口再骇人，过去有多糟糕有什么关系，有一个姜爻是美好的就足够了。

　　一片脏污腐烂的尸海中，一只华丽美好的蝴蝶掠过，带来了生灵和四季。

　　糟糕和美好被如此鲜明的分开，仿佛嘲讽着他内里的不堪。

　　但他怎会去怨恨蝴蝶？因为蝴蝶他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风景，世界并不是只有满天尸山，也可以有万物生长覆盖荒凉的土地。

　　他不能给他什么，但至少腐败的尸体还可以搭起长梯，若蝴蝶愿意停留，他也愿意倾尽一切去守护。

　　那道声音似是终于玩够了，闷闷不乐“你怎么都没反应？他杀了你那么多次。”

　　饕餮的回答简单而平静“我爱他。”

　　那道声音带了些愠怒“爱爱爱，你这个上古凶兽怎么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

　　让姜爻不断杀死他的目的就是想让饕餮把痛苦和姜爻相连，用那些痛苦侵染饕餮心中姜爻的地位。

　　可这很失败，祂只是听了无数次一模一样的告白。

　　饕餮直接盘腿坐在了原地，眼睛望向不知哪处“在没有遇到之前我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

　　“可就是这样，在事情没发生前谁都不能预测未来。他是我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变故，而我也不讨厌这个变故。”

　　“于是他就逐渐占据了我心中大半位置，当我发现时也想过抵抗，然而我却发现我毫无抵挡之力。”

　　“干枯的野草总是希望上天能眷顾它们，一旦有水源就会狂汲取。而姜爻于我而言大概就是天降甘霖。”

　　那道声音打断饕餮“可你的过去有那么久，而这个人类不过百年。”

　　饕餮平静的接话“感情本就是感性的，没必要有太多的权衡利弊。而且我觉得，与他相识百年也比得过我独自千万年。”

　　那道声音不解道:“可他会死啊。”

　　“我只是爱他，不问世俗不论生死。”

　　女声惊奇道:“你就甘愿只看着他，哪怕他结婚生子。”

　　“倘若他愿意，我会陪他一辈子，若是没有那个意我便默默守护。没必要一定长相厮守，在爱上的那一瞬间一切就都值了。”

　　“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女声突然变的沉稳庄重。

　　饕餮抬起头，站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一丝庄重“是，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眼前的白色空间开始大块大块塌陷，成熟慵懒的女声道:“好吧，真是个痴情的，你的诉求我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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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饕餮？！你怎么在这？”

　　看着满脸惊奇的青年，饕餮彻底走出阴影，勾着嘴角漫不经心道:“哎呀，对待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

　　姜爻迅速收敛表情，按饕餮的行踪不定，这次找自己说不定还有事情。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饕餮靠着墙壁，打量好久不见的人“没什么事，都结束了，闲着也是闲，我来串串门。”

　　姜爻想想也是，都结束了，他和饕餮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来探望好像没什么不对。

　　“你要住下来吗？”

　　靠着墙的人像是很满意这个提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