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的一段时间,汪楚瞳就想个行尸走肉,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汪楚祺过来她也是低声冷冷地说话,画的画也是扭曲的。
汪楚祺知道她心理多少是生了阴郁的,小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的这个姐姐,发现其实她也是蛮可怜的。母亲自杀而死, 父亲对她并不关注,她就像是玩偶,整个心都像是一朵还未开放就已经爬满虫子的烂玫瑰。
可那并不会如何,她仍然是那个甜蜜之家里的汪家继承人。依然是有锦绣前程,别人知道她住在哪里,都会清楚她家很有钱……
那个后母在她眼里可能也只是个漂亮的小花瓶。
他这个外人……在她那里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关着汪楚瞳这是个很疯狂的举动。
他因为她,疯了。
我提出这个要求,他自是没有应允,我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味道还是不错的,我舀了一勺喂到了他的嘴边。他揣摩着我要干什么,我再次让他尝一下,他狐疑着还是喝了。
我和他离得极近,我傲娇的说道:“还不快祝我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他直直地盯着我的双眼,似乎是在确认我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汪楚瞳,他看不出别的来的,汪楚瞳本就是心思难猜的的人儿,性格时好时坏,对我并没有任何的难度。
他生硬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后,我们彼此无言。
我吃了个干净后,拿着纸让他帮我擦嘴角,他对此并无异议,我又在尝试着向他索取别的东西。
比如一件漂亮的衣服,一个剪头发的机会,他没说任何的话,但他确实满足了我的要求。
今天是个良好的开始。
晚上渐入夜,灯光亮起,他说明天再给我剪头发。
我走到了二楼上,弹起了自己以前会的一首曲子——《梦中的婚礼》。
他要自己收拾好厨房,不能让我随意走动,他于是把我关在了二楼的琴房里,小灵兽像个迷你的小手办坐在钢琴盖上。
“主人,你知道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
我沉醉于黑白键上指尖的跳跃,钢琴曲调在琴房里声声入耳,最后一个尾音停下的时候,我回头看向门口,我在意识里告诉小灵兽:让汪楚祺为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后悔……
微笑着对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的汪楚祺道:“我新练的曲子。”
我想我的微笑依然是得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有些失落。
他终是静默着,我眼神里的光暗淡下来,转回去弹我们曾合奏的一首钢琴曲……
几乎是一个键一个音符的按下。
我弹到一半的时候另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钢琴前,他手跟着我的一起合奏。我当然不会再嫌恶的加快速度了,我等着他慢慢跟上来,我恢复到正常速度,钢琴曲终于是完整的了。
我用了平生最温柔的语气说:“弟弟,我想和你继续是家人。”
他低头看着我,苦笑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的孩子,我抬着头和他对视,眼神交替,他眸中闪过破碎的光,像是我戳到了他的痛处,我知道那个不敢放肆笑的男孩显露出了自己的软肋。
我从不知道他是何想法,只记得在十九岁那年汪楚瞳本该在外地工作的时候,他却趁着自己酒醉把她关在了曾经于困樵呆过的那个地下室,差点做了错事……
后来汪楚瞳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也是在那年的六月,她惹怒了汪楚祺,刚放假汪楚祺回家却见到自己的姐姐穿了一身显得成熟漂亮的衣服要出去。
那是个周末,一般她是呆在家里的,可是她出去了,他那天正好跟着出去了,让他十分不满的是他的姐姐没忘了那个人。
还探监呢,他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是不是还要讨论艺术,讨论画画!他心中莫名的生气,涌上心头的怒火在那天汪楚瞳回家后爆发了,他撕碎了汪楚瞳的那一身衣服,威胁的语气告诉她,以后想都别想着去见于困樵!
汪楚瞳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了,只知道她要出去,她不想待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头。
可是她还是倒在了那里,家里的阿姨请假回了家,没有其他的人,后来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在这儿,没有人比他更渴望家庭……
那个虚伪的棱镜破碎过后,他只求一个楚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