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这个并不完美的蛋糕,甚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但费尽心力,总归对它抱有期盼,希望它的味道还能不错吧。
第一次做蛋糕的我们还是很兴奋的,我同朴灿烈尴尬地相视一笑,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都比这个蛋糕好看,特别是抿起的嘴角,谁能想到他不笑就是一个清冷的冰山美人呢。
我:这玩意儿能吃吧?
我还是耐不过自己的嫌弃之心,指了指这个奶油抹得东倒西歪的蛋糕,口嫌体直的我却还是将它小心翼翼地又用抹刀扶了扶旁侧的奶油。
朴灿烈:我先尝尝。
他笑着抿了抿嘴,拿起一边的切刀均匀落下,分成六等份,细心地放进盘子里,用叉子保险地挖了一小勺,缓缓送进嘴里。
我仔细地打探他的神情,看着缓缓进入他口腔的奶油咽了咽口水,倒不是想吃,是害怕太难吃了。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的表情想着,水果蛋糕应该也不会太难吃吧?
原本想要做草莓的,但季节过了,已经十月的秋季学校只有些常见的水果,便用秋季结得正成熟的菠萝代替了。
却没想到草莓没有的季节偶尔的阳光竟引得人燥热。
朴灿烈睫毛轻微的一颤,纤长的手指耐心地叉了一块菠萝放进嘴里,缓缓笑起来。
朴灿烈:奶油太甜了,下次我努力改进,和菠萝一起吃好一点,下面的面包很香。
他亮晶晶的眼神明晃晃地照在我身上,脸上露出的笑容似乎也不是在恭维我。
我如释重负地展露微笑,将剩下的蛋糕一一放进盘中,我做的大概除了全梓弦他们几个也没人敢吃,害怕我下毒吧,到时候真讹上我我可负不起责。
我招呼中场停战的两人,金钟仁正坐在椅子上乐呵呵地盯着对面气急败坏的全梓弦,一副欠揍样,大概是斗嘴赢了。
见我叫他倒是立马跑过来,端了一块蛋糕,自顾自地吃起来,还不忘拍马屁。
金钟仁:很不错唉,好甜!
他咯咯地笑起来,弄得一嘴的奶油,丝毫不在意,心满意足地埋头苦干,时不时抬头笑两下。
朴灿烈:一看就他放的糖。
朴灿烈在我耳边小声念叨,轻轻笑着,也没有责怪他的意味,倒是一脸的无奈与宠溺,真有几分哥哥的样子。
我便顺势想起了边伯贤,看着朴灿烈递过来的蛋糕想起了他经常给我买的草莓蛋糕,虽有目的,但俘获人心,就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想起他,也没有什么缘由。
全梓弦:你倒是把好话都说了啊。
全梓弦气冲冲地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金钟仁的头,紧接着端过一块蛋糕坐下。
金钟仁:别打我头,会傻的!
他大声嚷嚷起来,惹得旁人侧目,却也不敢说什么,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全梓弦:反正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傻和更傻有区别吗?
全梓弦挑衅地挖了一勺蛋糕指着他“乱七八糟”的脸,傲慢地送进自己嘴里,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成功的,两人又吵了起来,更像是心智不成熟的哥妹俩为争夺谁更聪明这一荒谬的说辞而不甘示弱。
我同朴灿烈无奈地笑笑,安静地观赏两人的双簧,精彩,不失新意。
我将剩下的蛋糕打了包,虽说没有店里卖得好吃,但总归不能浪费食物。
我按约定跑回教室找吴世勋,他一个人还坐在位置上绞尽脑汁,望着试卷一动不动,其他同学都走了,偌大的教室就他一个不太明亮的影子。
我:世勋,回家了。
我跑到他身边兴冲冲地说,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希望他能开心一些。果不其然,他还是很给我面子的,扬起自然的嘴角看向我,好看的月牙眼又出现在脸上。
出了沉闷的校园,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许多,我将一份蛋糕递给他,有些忧虑。
我:我和朋友做的,不太好看,也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他微愣了两秒,随即笑着接过,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眼底盛满笑意,算是他苦闷学习一天中迟来的一抹甜吧。
吴世勋:没关系,我喜欢吃甜的。
他扬了扬头颅,秋风吹起他清爽的短发,碎发遮住他的眉眼,显得笑意更甚。拢了拢我的外套,轻声道。
吴世勋:走吧。
沿途走到红绿灯,其实吴世勋家里比我近些,我唯一一次目送他回家是假期的某一天,他有急事先回家,我只远远看见他朝我招手,随即走进了一家庭院里。
其余时间他都同我一路,然后不厌其烦地折返回去,这似乎成了我们之间的习惯,也就习以为常了。
到今天好巧不巧,红绿灯的对面站着我偶尔不合时宜想起的我——我的“哥哥”边伯贤。
他吊儿郎当地拽着书包的肩带,站着对面兴冲冲地冲我挑眉笑着。
气氛瞬间就有些尴尬,总觉得三人行,总有一多余。
别误会,多余的是我,他们俩总能若有似无的聊起来,夹在中间的我生无可恋。
我:世勋,要不今天我送你先回去吧。
我轻声道,盯着还有四秒便跳路灯的红绿灯,又将视线折返到他脸上。
吴世勋大概也知道我的尴尬,笑着点头,但却没答应我的说法。
吴世勋:你先回家,我顺便再去便利店一趟。
他指了指旁边的便利店,转身朝我说道,眉眼弯弯,漾着澄澈的湖水。我望了眼红绿灯,已经绿灯了,以及缓缓走过来的边伯贤便匆匆朝他招了手,小跑着过去组织某人。
我一把拽着边伯贤往回走,嘴里不停念叨,大概是些牢骚,真正看见他的时候倒不理解为什么会有想起他这种奇怪的想法了。
他莫名其妙地笑着,说不出来什么意味,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临走时朴灿烈对我说的那句莫名其妙地的话,令人摸不着头脑。
朴灿烈:边桐,我们来日方长。
我出神的想着,全然没看见一旁微笑的边伯贤已经冷了脸,颇为不满地看着我,不知如何发作,眼神转移到我手里的蛋糕,一把拿过。
边伯贤:给我的,谢谢阿桐。
他殷勤的说着,反倒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滋味。
颇为厚脸皮的他让我不得不加以回怼。
我:捡的,别自作多情。
边伯贤:可是我今天上课都在想阿桐哎,阿桐没有想我吗?
他忽而凑近我说道,我的耳廓燥热,不合时宜地想起在甜品室时想起他的情形,却又不愿甘拜下风。
我:没有。
我斩钉截铁道,将脸转向一旁,尽量避免他炽热的目光。我不擅长隐瞒,尤其是对他,一切的言语都显得多余,倒不如直接的面红心跳来得实在。
其实边伯贤早就看出来了吧,在边桐躲闪的眼神里和缠绕的指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