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又是无聊的家宴,有目的的谈话和虚伪的表情都让一切显得聒噪。尤其今天的话题—联姻。
对象是我对面打扮得衣冠楚楚,谈吐有素的禽兽哥哥—边伯贤,包括毫无心情玩弄着刀叉的我。丝毫未动的牛排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心生厌恶,包括这个在众人眼里十全十美的家宴。
许是异常的举动引起了身旁人的注意,他有些担心,眉头微皱,将我喜欢的饮料和他切好的牛排放在我面前,眼底是本能的爱意,一切都体现出完美情人这一人设。
朴灿烈:不喜欢吃吗?
他淡淡道,不轻不重的声音成功让众人愉悦的视线投向我,包括对面那道炽热而不太明媚的目光。
众人的目光让我慌不择路,我扯出一个不太明朗的微笑,示意众人没事,这才减少了投来的目光,可对面的人始终注视着我,即使我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和那份未动的牛排上来回移动。
我:我出去透透气。
我实在受不了严肃的氛围,拉开椅子逃走了,在他人眼里,就像一个手足无措又不太礼貌的小朋友吧,好在,一向善良的朴灿烈宠溺我,为我不礼貌的行为打着圆场。
气氛开始转回愉悦,而餐桌上津津乐道的边伯贤也在边桐离开后全无心情,紧捏着刀叉抿着嘴,挣扎几秒后对身旁的女人道
边伯贤:我出去一下。
还未等女人开口,边伯贤已经离开了,显然女人并没有朴灿烈的镇定自若,而是无措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沉闷地切开眼前的牛排。
边伯贤成功在花园里找到了边桐,她正坐在秋千上沉默地盯着面前的花圃。走过去单膝蹲在她面前,她的眼神才算聚焦,直直地射进自己的瞳孔里。
边伯贤:我们家阿桐怎么总喜欢独自坐在秋千上赏花?
他淡淡笑着,像一个无事人。我开始不清楚,少年时惹事生非的边伯贤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在家族里游刃有余,善解人意的继承人。
我:那你怎么总喜欢跟着我?
我看着缓缓坐在身旁的他,踢开脚边的石子,毫无兴致。
七月的末尾,八月的开始,玫瑰花已经开始枯萎了,鲜红的花瓣凋落,腐烂成泥,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边伯贤:玫瑰花都谢了。
边伯贤颇为遗憾的说,巧妙的将我的问题抛之脑后。也对,他总能逃避自己不想面对的问题。
边伯贤:不过第二年又会开的。
自言自语,又亦或是在安慰自己。
我:你真的要结婚?
我毫不理会他说的话,眼眶带红,目光赤裸裸的打在他身上,他始终盯着眼前凋落的花不肯转头看向我,缓缓嘴角勾笑,转头盯着我。
边伯贤:你又何尝不是呢?
风吹着他额前的碎发,眼前的人和他的话都显得不真切。
我:边伯贤,过了今晚,我就不再是你的阿桐了。
微凉的风里,传入他耳里的只有这不轻不重的一句。我甩开他即将靠近我的手走了,温热的手掌什么都没握住。
他苦笑,视线再次转回眼前的花圃。
边伯贤:明年花就会活过来。
边伯贤:阿桐,可我不会了。
有时我在想,阻碍我同边伯贤的可能不是众人的眼光,是不懂事的我和太过懦弱的他。
所以,第二年的花活不了了,我不是他的阿桐了,两颗缠绕的心脏终会自陨,腐烂进土里,嗤之以鼻。
几年来的情爱之事就算无处遁形,在外界形容也只配用幼稚,意外简单概括所有的努力,是笑话,是抬不起头的不伦恋,是众人眼里的荒谬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