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次日上午。

“你……”沈清秋看着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洛冰河，惊的险些掉了手里的文件夹。

洛冰河背着书包：“老师好。”

“算了，”沈清秋头疼地抬起手按了按眉心，也没心情再去赶洛冰河走，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洛冰河跟在沈清秋身后走进去，四处打量一番后脱口而出道：“沈老师，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吗？”

办公室布置的特别简单，只有办公桌和书柜，再加上一张单人沙发，显得整间屋子有些空旷，窗台上摆的那盆观赏性的竹子盆栽，大概是整个办公室唯一有人气的东西。

“怎么？洛大少爷嫌我这里太寒酸了？”沈清秋头也没回，径直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将就一下，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民教师。”

“我没有这个意思。”洛冰河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努力维持着一张笑脸，“老师，我坐哪里？”

其实除了沙发也没地方可以坐，但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法正对着沈清秋说话，然而洛冰河作为名义上的学生和晚辈，这样很不礼貌。

“简单说说思路就得了，不用坐。”沈清秋端着茶杯轻笑，毫不掩饰自己内心对洛冰河的不喜。或者说，沈清秋就是想方设法地要气走洛冰河，免得他总在自己面前晃悠。

偏偏洛冰河难得脾气好到这种地步，站在沈清秋办公桌前就开始汇报。沈清秋只好一只手拄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洛冰河阐述思路。

洛冰河：“老师，我说完了。”

“哦，说完了啊。”沈清秋随手扯过一张白纸，拿起一支笔在上面潦草地写了几个书名，将白纸朝前一递，“自己想办法去找这几本书，里面提到的法条和案例可能对你有帮助。”

“谢谢老师。”洛冰河接过那张纸，又试探着问道，“老师你那里有这些书吗？”

沈清秋面不改色：“没有。”

“那我找到查阅书的时候可以来请教您吗？”洛冰河还不死心，“书里太专业的东西我可能看不懂。”

“不能，”沈清秋相当干脆地一口回绝，“不过有问题你可以去问尚教授。”

洛冰河：“尚教授也有自己的学生要辅导吧？”

“他每天闲的很，你可以尽情地叨扰他。”沈清秋毫不犹豫地卖师弟，“我最近接了委托，过几天大概要出庭。”

潜台词就是我很忙，没有天塌了的事别来烦我。

与此同时，正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的尚清华一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

尚清华抽了一张面巾纸擤鼻涕，并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怀疑是某人周身散发出的冷气把自己冻感冒了。

洛冰河半天没说话，沈清秋抬手指了一下门，无声地送客。

洛冰河手里拿着的那张白纸被他攥住了褶皱，他抿了抿嘴道，却听见沈清秋开口道：“出去时把门带上。”

“好的。”洛冰河手里的纸几乎要团成一团，“那我就不打扰老师了。”

No.2

洛冰河就算再天才，对着几本厚的跟板砖一样的专业书也是无能为力，但他又实在不想去找“闲的很”的尚清华，于是就每天定时定点地站在沈清秋办公室门前报道。

沈清秋偶尔会在办公室，不过在洛冰河堵门的一周内，次数屈指可数。

反倒是沈清秋手下带着的两个研究生最近彻底认识了洛冰河这张脸，尤其是刚刚研二的宁婴婴，对洛冰河这个小师弟特别有好感。

至于已经眼了沈清秋好几年、马上就要博士毕业的明帆，显然打死不承认洛冰河算是沈清秋的学生之一。

洛冰河：“我就是来向老师请教一些问题。”

“我没记错的话，洛同学是经济系的吧？”明帆抱着手臂挡在洛冰河面前，虽然身高上比洛冰河矮了一大截，气势上却拿出了大师兄的架子，“不去研究你家的股市行情，因为一个选修课的论文缠着我们老师算什么啊？”

“诶呀，阿洛只是对法律感兴趣嘛。”宁婴婴分开两人，挡在中间劝架，“老师现在不在，阿洛是要等一会儿还是先回去，师兄你管那么多干嘛啊？”

“他这样很打扰老师！”明帆对宁婴婴这个小师妹脾气硬不起来半点，放缓了语气柔声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师马上要出庭，而且秋家那位大小姐前几天刚回国。”

宁婴婴面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

“秋家？”洛冰河的眉毛皱了起来，“跟老师有什么关系？”

“洛冰河，你别总张口闭口就老师老师的，”明帆白了洛冰河一眼，“老师指点过的学生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洛冰河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我问你秋家和老师有什么关系？”

“阿洛你别生气。”宁婴婴生怕两人在办公室门口打起来，瞪了挑事的明帆一眼，拉着洛冰河的手臂劝架，“秋家大小姐秋海棠以前是老师的未婚妻，虽然不知道婚约还做不做数，但她回国了老师肯定要去见一面的啊。”

“未婚妻？”洛冰河眸色暗了下来，“好像从来没听老师提起过。”

“呵，你当然没听过。”明帆拉过宁婴婴，转身朝研究生的办公室走去，“老师订婚时你还没上小学呢好吧？”

洛冰河还想接着追问，明帆却已经拉着宁婴婴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宁婴婴只来得及回头朝他摆摆手。

洛冰河阴沉着脸给漠北打电话：“帮我查查沈清秋和秋海棠的关系。”

“行，”漠北腾出一只手推开凑过来想要愉听的某个人，又提醒洛冰河道，“你看沈清秋看的这么紧，小心让你爸发现什么。”

“他才没闲心管我。”洛冰河挂了电话。